“啊!他们杀了大长老和二长老,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他们却诡异的齐心了。 而这边砸人砸得起劲儿的云酒,不得不停下手,苍悯是个祸害,她不可能轻易饶过他,随手就一把毒药塞进嘴里,逼他和血吞。 毒药下肚,苍悯漆黑的眼底泛起一片血色,如巨浪岩浆似的翻滚着浓烈的不甘和狠厉。 他还想继续诅咒,可惜只能发出‘呜啊呜啊’,极致痛苦的声音。 云酒扔下他,没再管。 眼看祭司殿众人群起激愤,云酒却忽然将自己所有的死士全收进空间,原本打得正激烈的祭司殿弟子、护卫和死士们,突然就挥了个空。 一时还茫然呢,纷纷看向云酒,却见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迅疾的抱起她,跃上树尖,再一个跳跃,就越过了屋顶的死士圈。 紧接着靳又寒、风起风瑟、丹青、古厚和周安,接二连三的在原地消失。 众人茫然了,“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都消失了?” “他们肯定是有什么至宝,助他们逃跑了。”有人道。 “三长老,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大祭司受伤,生死不知。 大长老二长老都死了,现在只能让三长老顶上。 可三长老平日里被打压,哪里会顶事。 他直接将问题抛给四长老,“四长老,你看这怎么办?” 四长老被推出来,当仁不让,下巴仰得高高的,跟只骄傲的孔雀似的。 “废物。”他端着严肃的老脸,然后发号施令,“小十七,带两千人往凤酉国速速追去,就算抓不住人,也得让墨王赔偿祭司殿的损失。” 被他叫到的十七长老,自然有自己的心思,方才若大家全力一击,他们还能侥幸一局,但就凭他一人带着两千乌合之众去追击,还谈赔偿? 想什么美事呢? 精睿的眸子一转,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肚子,一口血吐了出来。 “啊啊啊,十七长老,你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 “什么老毛病,你这是中毒了。”似乎为了应他的话,十七长老眼一闭,倒了。 那人一把拉住他,不让他摔地上。 “四长老,十七中毒了,我背着他去看病。”说完,这人不等四长老的应允,背起人就跑了。 四长老呼呼的直运气,别以为他傻得看不出这两滑溜子,逃任务去了。 四长老看向其他人,在他摆谱时,已经悄摸摸溜了四五个人,余下的人,到底是顾忌他的颜面,和祭司殿的惨案。 要让他们悄无声息的放过,不可能。 “既然墨王墨王妃杀到祭司殿,那就战。”四长老当即做了决定。 “呜啊呜啊……”苍悯在那痛苦嘶吼,血红的眼睛直直看着四长老,应是从痛苦的折磨中挤出一丝清明,从这丝清明中挤出他全部的赞同。 四长老循声对上大祭司的眼睛,故作懂他的点点头,“来人,送大祭司去救治。” 然后再不提去追杀墨王的事情。 大祭司有自己的暗卫和死士,看看他都这么惨了,他们这些人若是对上墨王,只怕更惨。 未来的祭司殿是他的,人若都死了,那他还剩下什么。 于是,云酒和楚九殒就这么轻轻松松的逃了,救了人,外带拐了个龙潜国国君。 封弈被封了大穴,然后就被人从深宫里,畅通无阻的给扛了出来。 对的,就是畅通无阻。 封弈不能说话,但不妨碍他一个人生了一晚上的闷气。 猜太子,猜皇子,猜他的臣子…… 原以为天亮就会看到幕后黑手,岂料等了两天都不见他们的主子来见他。 封弈把所有的怀疑都落到了太子身上,果然等他的暗卫,找到他时。 暗卫告诉了他一个意料之中的消息:太子封疆直接登基称帝了。 “好,好得很!孽子。”封弈怒火攻心,眼前一黑,差点撅过去,还是他的暗卫及时给他喂了一枚丹药。 丹药下肚后,封弈捂着胸口,老脸一片铁青铁青。 “你去安排一下,朕要回去。”封弈悄声安排了一番,暗卫头领领命而去。 翌日早朝,一身明黄龙袍着身的封疆,脚步如云,大步流星的坐上龙椅,底下众大臣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要奏。” “奏。” “臣要参太子大不孝,弑父夺位,未有圣旨和玉玺仓惶登基,罪不可恕。”那位老臣站出来,苍老的声音却声如洪钟,阵阵发聩人心。 “左阁老,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胡说八道什么?”有维护封疆的支持者,当即站出来抨击左阁老。 左阁老冷脸端正,看上首龙椅上的封疆,如同看一个垃圾似的。 封疆脸色黑成碳,看左阁老的眼神,阴鹜嗜血,如同看一个死人。 两道视线相撞,左阁老到底一大把年纪,难以抗得住封疆带着源力的威压,当场双膝跪地,一口老血喷出来,铺满地。 左阁老顿时萎靡了下去,这番对抗,他输了,甚至已料到自己的死期,自己家人族人的死期。 “孽子,住手。”忽而,一道洪钟一样的声音,打断了封疆施加在左阁老身上的威压。 封疆微讶,眼里闪过失望。 还以为会死呢,结果回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