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楚览从军营回来,看到明王府的惨状,他顾不及,直直跑进王府后院。 “九堂婶……”他刚喊完,却见自家的护卫倒了一地,还有他父王的副将。 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不远处躺着的父亲。 “父王,父王,你怎么了?”楚览本来一心担忧云酒,现下全被他父王的惨样,给刺激忘了。 楚翼已经气绝,不可能回答他。 躺在一旁的副将,立刻就道,“是是墨王夫妻,他们一个给王爷下毒,一个直接打死了你王爷。” 不管怎么说世子爷都要为自己的父王报这个仇。 楚览俊脸上的情绪碎裂,“你闭嘴,九堂叔和九堂婶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害我父王?” 他还是不相信的,甚至仇视着副将。 真实原因,副将不敢说,但是不说的话,楚览肯定不会报仇。 副将斟酌了一下,半真半假的说道,“因为王爷看中墨王妃身边的一个侍女,墨王妃不愿意,不但羞辱了王爷一顿,打了一顿,还下了毒,后来她们就走了,然后墨王又回来了,询问了墨王妃的去向,王爷回答了他,墨王竟残忍的杀害了王爷,我们这些人为了救王爷,都是被墨王妃身边的护卫所伤,世子爷,卑职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一定要为王爷报仇啊。” 楚览脸色越听越阴沉,怎么可能? 就为了一个侍女,他放在心中崇拜的九堂叔,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吗? 楚览带回来的护卫,帮忙找了大夫,将这些躺地上生死不知的护卫们带下去医治。 楚览转去寻他母妃,可他等到院子,敏锐的发现有四个陌生面孔。 但他着急见明王妃,便没有去在意那四个人。 “母妃,母妃。”楚览急切进屋。 但屋子里空荡荡的,不但不见明王妃,连她身边的两个陪嫁嬷嬷和六个一等侍女都不见身影。 “世子爷,王妃三天前就去国安寺上香了。”听到楚览的叫唤,一个小侍女从外面急切跑进来。 这个小侍女,楚览见过,叫明翠。 听了明翠的话,楚览眯了眯眼,没说什么。 他叫了王管事去置办丧事,然后亲自带人去国安寺接人。 见到人时,楚览都有些不认识已是一身青色法衣,就连她最爱的乌发,也没有了。 “母妃,你……为何?”楚览难以置信的问道。 明王妃看见两个多月不见的儿子,心中一时酸涩不已,想到来此地前,那男人威胁她的话,她什么都不敢说。 可什么都不说,她儿子肯定不会罢休。 明王妃叹气,只得说道,“我自愿的。” 谁会想不开雍容华贵的明王妃不做,而来落发为尼。 楚览一听便知这不是她自愿的,“是父王逼你的是不是,母妃,我要听真话。” 问这话,其实楚览心中已确定事实,否则谁能强迫得了明王妃。 明王妃却已经冷了脸,赶人,“你回去吧。” “母妃,父王已经死了,你不回去置办丧事吗?”楚览紧盯着明王妃冷漠的侧脸。 明王妃听了楚翼的死讯,竟一点也不意外的顿了一下,而后笑了,像是释然,又像是解恨。 “他这个人,我就说他早晚会死在女人身上。” 楚览敏锐察觉到什么,“母妃,白副将说父王是九堂叔夫妻两杀的,他还要我给父王报仇,母妃觉得儿子报得了这个仇吗?” 果然,明王妃冷漠的面色变了,一下子激起了她心中多年的积怨和恨意。 “不要报,那是他咎由自取,明知墨王不好惹,那个不要脸的竟然还通敌叛国,联合外人算计墨王,还想要强霸墨王妃,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墨王珠玉在前,墨王妃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她恶劣的骂着明王,但心中十分不好受。 从前季侧妃夺了她所有的宠爱,她还能以端庄大方,温柔体贴去示人,伪装自己还是个幸福的女人。 可墨王妃一来,便直接夺了她明王妃的名分,逼她落发为尼,了却残生,叫她情何以堪。 一开始,她对云酒生了怨。 可这些日子在寺里,再回顾自己与楚翼相识到如今,婚前她以为的甜蜜日常和婚后的冷漠,才发现那男人从头到尾只用‘识大体’三个字,骗了她的爱情和一生。 什么识大体,谁不想像墨王妃那样独自霸占一个男人? 连见皇上都不用下跪,我行我素的样子。 她的儿子,她怎么允许他为了那样的叛贼报仇。 “览儿,你走吧,赶紧离开羊城,若是被皇上知晓你父王通敌叛国,必然不会放过你的。”楚翼若不是皇族,这条罪名就是株连九族,首当其冲的就是她无辜的儿子。 楚翼宠溺季侧妃以及她所生的二公子楚茂,明面上,楚览是世子,任职军部小统领,实则二公子楚茂才是他的心腹,接管了他的一切。 明面上的商铺、庄子和良田等,暗地里的黑暗势力也由楚茂掌管。 楚茂进可攻,退可守,楚览就只不过是明王府的一个送死的活靶子而已。 思及此,明王妃又是一阵暗恨,恨楚翼的无情无义,也恨自己的眼瞎心盲。 经历数次暗杀,楚览其实早就明白。 不过以前就只是以为楚茂争权夺利的手段,看到他亲生母妃如今落到的下场,很多不想面对的疑团,豁然全都明了。 听到‘通敌叛国’四个字真相,楚览脸色一瞬苍白,俊朗挺拔的身形,都弯曲了下去。 他的父王,真是借了熊胆子。 窒息了那么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