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渊。”“子渊。” 季书怀着烦闷的心情回到了家中,他在犹豫是去找周瑜谈一下,还是真交给周泰自己去处理呢。 月英有些生气地看着走进正厅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的季书,恼道。 “子渊!” “嗯?” 季书这才发现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过来的月英,他连忙迎上前扶她先坐下。毕竟月英现在可是怀着身孕,不同以往了。 月英看着季书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撅起嘴抱怨道。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没反应。” “一些琐事,你现在好好养身体,这就别管了。” 哪知月英听完反而长长叹一口气,说道。 “我也想啊,可惜烦恼总是不请自来。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得派人去找你了。” “我师兄走了,你快点去把他追回来!” 月英拽着季书的手,眉头紧锁,神色变得急切。 什么师兄? 季书一头雾水,难道今天来客人了? 话说,月英还有师兄啊,谁啊? “别急,别急,你慢慢说清楚,怎么回事?” 冷静下来的月英也同时想起来季书根本不认识她师兄,自然无法理解自己有多着急。她只好按住烦躁,详细解释道。 “我师兄庞统在湖阳港做了一年县吏,做到县丞。前不久他和县令起了争执,辞官走了。” “他路过江夏城时去拜会了我父亲,我父亲设法拖了他一晚,派人快马加鞭赶来给我报信。” “我觉得他是要投奔刘备。子渊,你不知道,我师兄有惊世之才,若与楚国失之交臂如失十万精兵。你快去追,必须赶在寿春之前拦下他。” 听到庞统的名字时,季书就惊呆了。 待听到庞统要去投奔刘备,季书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月英分析得不错,庞统若是要投奔曹操定然北上去许昌了,可他偏偏从湖阳港到江夏。这是要走庐江,转道寿春,再去往徐州。 季书早收到消息,诸葛亮离开刘表后就成了刘备的军师。若是让刘备集齐徐庶、诸葛亮、庞统这三个顶级谋士那还得了?季书想想都害怕。 “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啊?” 对于季书很快接受了自己的说法,月英只当是季书对自己的信任,满肚子甜蜜。听着季书的抱怨,月英缩了缩脑袋委屈道。 “你不懂。庞统师兄出身贫寒,和所有的师兄弟都不一样,他能拜在老师门下完全是凭自己的努力。他这个人性子倔,从来不肯靠关系上位。他出仕楚国之前就和我打过招呼,若是我向主公举荐了他,恐怕他会恨我一辈子。” 季书忍不住按住脑门,头疼。 楚国需要这样性格的人,很需要,或者说任何一个朝代都需要这样的人。但毫无疑问,这样的人在官场上是不好混的,尤其是底层的官场。 楚国现在就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越是平易近人、与人为善、眼光独到;反而是底层一些的官员,手上只掌握了一点权利就把它运用到了极致,眼高于顶,总觉得自己比别人高出好几个等级。 季书现在没空去彻查庞统是不是受到了什么非难,他只关心他能不能把庞统追回来。 “马上给我准备好盘缠,我现在出发。” 季书说着就往门外走,要去马厩牵马。 “许屠已经准备好了,他见过我师兄一面。” 月英刚说完,季书已经看到许屠背着包袱牵着两匹马从马厩那边走过来。 “先生。” 季书点点头,从许屠手中接过缰绳。 他忽然愣了愣,又连忙跑回大厅里。 “月英,我走之后,你派人盯好幼平。” “周泰?周泰怎么了?” 月英挺着大肚子站起来满是疑惑地追问。 季书没想到两人的位置这么快就调转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喊。 “哎,一言难尽,我没时间解释了。总之你给我盯住他,姐夫明天也快回到建业城了,实在不行你就找姐夫帮忙,千万别让幼平这小子被公瑾宰了!” “这么严重?” 月英大吃一惊。 这时,季书已经骑上马走了:“色字头上一把刀。” 出了城天色都快黑了,季书心中焦急,甚至没敢休息,让许屠点起火把,两人放慢了些速度连夜赶路。 当季书赶到芜湖港时,正遇到秦国使节下船。 一个翩翩公子被众人前呼后拥着走在前面,样貌俊朗异常,只是眉间总有一丝化不开的忧郁。想必这就是秦国太子董尚了。 季书和别人一样挨着两边让开道路看热闹,他现在赶时间,可没功夫亮身份和他们客套。张望了一会儿,也发现许多士相随,只是不知道哪个才是贾诩。季书带着些许遗憾前进,找到了去庐江的船,倒在船舱里沉沉睡过去了。 距离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好多天,周泰几乎每天都必到醉梦楼。期间,周泰也得到了两次机会和杏儿独处,两人早已冰释前嫌,还有一点小小暧昧。 可这天周泰上楼之前就被拦住了。 老鸨一脸为难,她和周泰也算是熟识了,毕竟周泰这种有钱有势的恩主可不多见,就是她背后的势力也不敢轻易得罪。 “周将军,今天杏儿姑娘有事,不接待客人。” 周泰脸色微冷,这里虽是一楼,可三楼的琴音还是隐约可闻的。 “吴娘,你莫不是欺我?当我听不出这琴声是杏儿所弹吗?” 老鸨吓得微微一颤,脸色极不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