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飞龙卫刚来之时脆了很多。 沈鸣鸢忍着眼泪说:“小心。” 然后一拳挥出。 “咔啦!” 碳化的木板发出一声脆响,沈鸣鸢的拳头从桌板中间直穿过去。 血液混杂着黑灰,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她却没有丝毫犹豫,朝着破碎的木板,又是一拳。 眼泪滑过她的脸颊,把她脸上的灰冲成了黑色的泥。 她用手擦一把,还混进了血和木屑。又脏又狼狈。 她不知道为什么哭。不是疼,也不是刺目的烟。 她不知道。 她的拳头砸得几乎没有知觉,手指被木刺戳破,又被火焰烫伤。 赵振勇见她不知死活地砸那个洞,连两只手都不要了。 赶忙来到她的身后,用双手抱住她的两个肩头。 他说:“够了,够了。阿鸢,够了。” 不知不觉地,他没有叫“殿下”,而是用长辈才用的昵称。 他把沈鸣鸢推向一边,然后将双手伸进沈鸣鸢砸出的那个洞。 左右一分,一声大喝,木板从中间裂了开来。 两片木板藕断丝连地并在一起,虽然依旧无法分开,但也出现了一道宽阔的裂隙。 砸出洞的那个地方被拉扯出一尺多的距离,足够小孩子出入了。 赵振勇忍着悲痛:“老人家,拜托了。” 一双苍老的手从洞中伸了出来,手被洞口周围的木屑划出好几道伤口。 赵振勇将老秀才送出的孩子接在怀中,又送入沈鸣鸢的怀里,去接下一个。 因为窒息,两个孩子的脸都是极其苍白的。 赵振勇说:“阿鸢,我们快走。” 沈鸣鸢却将怀里的孩子送还给赵振勇。 她不再流泪,而是无比坚定地说:“赵叔,你带孩子出去。” “我,还想试一试。” “试什么试,房子随时会塌,你会死在这里!” 沈鸣鸢却没有再回答。 她寻到断梁中间焚毁最严重的位置,伸手化刀,凝神聚气,朝着木梁劈去。 木梁厚实,却被火焰裹着炙烤,外壳已经变得脆弱无比。 沈鸣鸢一掌劈下,只将最外圈的碳皮劈开。 她并未犹豫,又是一掌。 木屑穿过了她的手掌,原本就鲜血横流的手,更是伤得不成样子。 她却丝毫不犹豫。 直到赵振勇恸声叫她:“阿鸢……” 脚边的小白狗“呜呜”地叫着,好像哭了。 “赵叔你不要劝我,我……” “阿鸢!”赵振勇抬高了声音,“你看!” 沈鸣鸢循着赵振勇所指的方向看去,木梁和木板之下,缓慢地流出粘稠的血液。 废墟中,只有一道即将消散的声音。 “殿下……” 老秀才放下手中尖锐的木条,鲜血从他的脖颈间流了下来。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