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谭峥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说有事要去村长那边。 江悦也没拦着,病患经常出门有利于心身健康,他现在虽然站不起来,但是一般人至少伤不了他的。 江悦十分放心。 正是借着他出门的机会,江悦才有时间对头一天买回来的树苗和种子进行处理。 荒山的温度和阳光温和,空气水分适宜,十分适合植物和农作物的生长 看看,她就昨天没看,泡好的水稻种子,就已经发芽了。 江悦被那桶,争先恐后从桶里冒出绿芽的水稻,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还想着,可以先处理种子,但是没想到,这桶山泉水会这么有营养。 预计一周左右才能发芽的水稻,现在竟然只用了一天! 荒山很大,那天种红薯和土豆的时候,为了方便,她是把这两样东西种在一起的,但是她昨天才新增了好几样种类,那就势必要按照农作物的特性,把荒山进行划分了。 以免不同的农作物,种植到一起,出现了相生相克的现象。 江悦把荒山一分为八。 土质偏硬的南边,种树,种水稻和谷物一类的。 土质松软的北边,则是种根茎一类的农作物,比如红薯土豆一类。 南边的地,用灵泉水先浇灌过, 待到肥沃黑曜的土地吸饱了水,江悦也把秧苗抛到了地里。 没有秧苗托,也不需要育苗,江悦相信它们,即使不育苗,也能种得很好。 她种地,全都是凭靠意念来的,没有了手工操作时候的不便,也不能浑身都沾满泥巴。 江悦爱极了这种体验感极强的方式! 是以除了做饭吃饭,她基本上都待在荒山上干活。 绿色小秧苗自高空散落,像是一颗颗草绿色的小雨点,洒向四面八方,黑土地上,很快就多出了绿意。 江悦心满意足地望着,那被渐渐填满的水稻地。 再过不久,她也能收获上,最为肥美的一片水稻。 江悦想得美好,但是用手控制种地这个行为,也把她累得够呛。 种完水稻,种果树。 苹果树,百香果树,不同的果树藤有不同的要求。 江悦不懂的地方,还会“不经意”地向谭峥请教。 两个人也不至于没有话题聊,她这人最怕尴尬了。 没坐在一起还好,但吃饭的时候,桌子就这么大,就算她再想忽略谭峥的存在感,但一抬眸,一座雕像似的窝在椅子里的人,就直直地落入她的眼底。 谭峥当了八年多的兵,要是让他打仗还行,说种地? 还是算了吧,反正她就是当着有个人商量一下罢了。 江悦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请教谭峥的,但哪知,谭峥竟然了解得比她多。 “苹果树苗在种植之前,树苗根部需要带有原本坑里的土团,种下之后,浇水把地浇透,给树定根,多次重复浇水,待树苗适应之后,再接受光照。” 谭峥略带疑惑望着眼前虚心请教的女孩。 “你问这些干什么?” 她不是说不想下地干活了吗? 还研究这些? 据他所知,村里是没种有苹果树的。 “呵呵,没什么” 江悦尬笑,她连忙解释道: “”我就是有点想在院子里种一棵苹果树,你不觉得院子里面太空了吗?” 谭峥略有所思。 “确实是有点空了……” 他们现在住的院子,是20年前谭家的老宅。 老房子是谭峥的太爷爷盖的了,经历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已经破败不已。 地里刨食的,能吃饱穿暖就行了,他爹娘也只够钱修缮加固的。 改变发生在他去当兵后,进部队没两年的他,就立了几次大功,从此在北方军区声名大噪。 军衔,津贴与此同时都翻了几倍,寄回家的钱也随之多了起来,原本他爹娘想要修缮房子的想法,也变成了重新建一栋房子。 他娘说他是家里赚得最多的,“理应”出最多钱,整日忙于军营的他没异议。 先是寄了一百块回家,结果在建的过程中,他娘又告诉他大哥娶了媳妇,房子小了,需要扩建。 他勉强接受了,男儿本来就该是要赚钱养家的。 再加上幼年时贪玩,某个冬天,年仅6跟岁的他同村伙伴玩闹时,不慎落入寒冷的湖水,正当他觉得自己快要冻成冰雕之时,是大哥从天而降,把他这一副小身躯,从死神的手里夺了回来。 但也因为这一次下水,他大哥的身子,落下了病根。 这一份恩情和愧疚,他永远铭记于心,是以,出大头这事,他没有异议。 是以,他娘前后脚又问他要了两百多块,几乎快掏光了他身上仅剩的钱。 可不是说他是出大头的吗?可为什么听起来他其他三个哥都没钱一样? 他虽心不舒服,但也还是寄了钱回家。 青砖房艰难建好,他也因伤复员,可没住够两个月,就又被丢回来了这破破烂烂的老宅。 谭峥望着外面那光秃秃,没有丝毫人气的院子,又想到前段时间去邮局取回来的那六十多块钱,冷冷的嘴角也挂了起来。 呵,好一座青砖大瓦房! 还真是有点讽刺呢…… 江悦就坐在他的对面,正研究着那百香果树,是不是也要请教谭峥,就感受到周遭的空气,像是凝聚了黑压压的乌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