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峥淡然,漆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就像望着一滩泥巴一样。 谭峥总是这样,矜贵,冷淡,目中无人,丘北山想起几年前,同样是在全军比武会上的谭峥。 那时他初出茅庐,不知天地为何物,而谭峥的名号早已如雷贯耳,持才傲物的他,像一滩泥巴一样被打趴下,第一次在全军面前那么丢脸。 而当时谭峥呢?他也是用这样一双黑眸看着他,眼中无悲无喜,台下他渴望已久的掌声和呼声,在他眼中,全都是像是无物一般。 怒从心头起,丘北山不管哨声没响起,咬牙就往台子边的男人,一冲而上。 谭峥蹙眉看着那满脸怒容的男人,向他冲来,粗壮的臂膀一挡,丘北山意料之中的变脸。 “谭峥,我还真的当你这么冷静呢!” 谭峥刚接了他一招,就听到他这话里话外的嘲讽,“你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这是干什么?谭峥,我早就警告过你了,这次的冠军,一定会是我的!” 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谭峥原以为他只是说笑,但没想到丘北山招招往他命门呼去,他眼眸一凝,对待的态度也认真起来。 赵清松最开始还正襟危坐,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到你一勾拳,我一回手,又一个勾手,把人干趴下的谭峥,他热血沸腾。 干得好! 去年从丘北山他那吃的瘪,今年全都被谭峥找回来了! 又一阵拳风后,丘北山被逼得连连后退好几步。 “你输了。” 看着对面淡淡然,连大喘气都没有一声的男人,丘北山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反观自己,被逼退了多少次? 还是他轻敌了! 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从沉闷的胸口蹿到了脑门。 “我没有!我还能再来!” 丘北山目光猩红的朝着谭峥怒吼,但无论他怎么样勾拳,对面男人都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似的,无悲无喜地盯着他看。 “你输了,我不跟你比了。” 谭峥冷淡地扫了眼,再次被干趴下的丘北山,转身就走。 丘北山眼里的愤怒浓郁得快要喷出来,如火的目光落在那岔开站的双腿,一个鲤鱼打挺,正要下台的谭峥,被迫回身迎接。 两人交织的动作快如闪电,力道逐渐不对味,两人之间的武力值不相上下,赵清松喝彩的声音垮在嘴角。 看到谭峥对面的男人,趁他不注意又挥出狠毒的一拳,赵清松彻底坐不住了。 “谭峥小心!” 他话音刚落,只见丘北山目光落在男人的下半身,嘴角勾出邪恶的一抹笑。 还没等赵清松有任何反应,刚刚还像棵松一样的男人,轰然倾倒。 谭谭没想到,丘北山会这么恶毒,直接使了两招,朝着他的双脚踹来。 小腿疯狂抽搐,剧烈的疼痛像针扎一样,不,比针扎还疼。 冷汗涔涔,谭峥苍白着脸凝了眼奸计得逞的丘北山,“你对冠军之位就这么在意吗?” 周遭慌乱,惊呼声夹杂在两人中间,身边不停地有人站起来,谭峥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的是,丘北山那张扭曲的脸。 “在意?我怎么不在意,如果不是你回来了,我何苦要对你下狠手,谭峥,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丘北山冷笑地盯着他苍白的脸,“你瞧,你现在都这副模样了,却还是不紧不慢的模样,怎么样?被人可怜的滋味好笑吗?” 赵清松翻过看台,一跃而上,怒吼道:“谭峥!邱北山,你真是个卑鄙小人,比不过就暗箭伤人,这就是君子所为吗?我呸!快来人,快来医生!” 赵清松眼里怒得都能冒出红光,他万万没想到比武现场演变成事故现场! 经验丰富的周野也未料到,一场比武竟然会衍生出这么多岔子。 “快来人,将谭营长送医院!小六你记得通知谭营长的家属,” 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混乱的场面仅仅持续了十秒钟,很快在周野的安排下,恢复了井然的秩序。 “江悦,你快出来!” 徐青霞正跟江悦讨教厨艺上的事情,江悦的话还未说完,门外突然出现了一道气喘吁吁的人影。 “怎么了?” …… 江悦听完通讯员传达的消息,脸色一变,“谭峥他如何了?严不严重?是哪条腿疼?哪个部位疼?” 问通讯员也是不能得出什么消息来的,他道:“嫂子,政委说务必让我派车把你送你过去!” “稍等,我回房间拿个东西。” 通讯员开得很快,坐在吉普车上,窗外茫茫的景色在倒退,车子逐渐从荒野进入市区范围。 “江悦你别太担心了,我相信谭营长一定没什么问题的,或许是他们谎报。” 徐青霞忍住想吐的冲动,安慰从上车后,就一言不发的江悦。 但哪知女人只是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了窗外。 真淡定啊,他见过这么多嫂子,独属谭营长的妻子最淡定了,不仅处事不惊还大方善良,从不斤斤计较。 通讯员看着后视镜中,面容沉静的女人,心中忍不住喟叹,这样想着他也适当地提高了车速。 京市某人民医院,手术室门前。 “什么?双腿要锯掉?不是,怎么就演变得这么严重了?” 周野听完医生的病情汇报,脸色一变。 “实话说,这位同志之前小腿的神经是差点坏死了的。 这是刚刚拍片的结果,你们看这里,这些神经,每一处只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