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满是茧子的手被女孩柔软的指尖捏着,感受着那一片柔荑,谭峥难免不生出其他的想法来。 心尖像被挠了似的,他稍稍动了下,手背上立马多出了一道红痕。 “别动!” 外加一个冷眼,和女孩冷声的警告。 “你还生气吗?” 谭峥小心翼翼地窥了眼她的面部表情,但女孩黛眉微蹙,紧紧地盯着那红肿的伤口,像是,要把它往死里盯似的。 江悦抬眸望了他一眼,声音淡淡道:“这不是你的职责吗?为什么要在意我生不生气?” “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但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天职,而给你带来额外的负担。” “江悦,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妻子,这两年来,我因为你的照顾,从而得以好转。并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但底层的人民,他们还需要我,每一次救援时,在面对他们殷切的眼神时,我也不由得在想,到底为什么会看见那样的眼神,我就狠不下心来了呢?” 谭峥眼底的纠结,迷茫瞬间都展示得淋漓尽致。 江悦怔了一下,耳根子难得的飞上一抹羞赧之色。 “谭峥,是我不够无私,但我总在想,每一次的受伤,最后都能平安归来吗? 你现在成家了,家里有妻子在等着你,或许我不算什么,但也许未来,还有牙牙学语的小宝宝在等着你。 我希望你能健康,平安,每次执行任务,都能够为我考虑,好吗?如果你出事了?我要怎么办?” 她在这个世界,基本上没有别的亲人了,如果他再出事了,她要怎么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女孩眼尾泛红,黑眸里还泛着水意,眼里的委屈之意,几乎要把他淹没。 谭峥如遭雷击,孩子…… 江悦说得没错,他们不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以后有孩子了怎么办呢? 谭峥把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她的纤纤玉指中间。 严丝合缝,让江悦都感到了丝丝的挤压感。 江悦惊诧地望了他一眼,却对上他愧疚的眼睛,男人微微垂着眸子,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柔软滑嫩的手背。 她像是一束光一样,照入了他的生命中,阴霾全都因为她而被驱散。 也许她推开的那道门,抱起他的那个动作,也被延续到了至今。 “我很抱歉,江悦,对不起,我今后会好好改正的!” 随着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的,还有男人郑重的鞠躬。 江悦被吓得差点站不住,“你干嘛!” 桃花眼瞪大,男人缓缓直身,手指并拢敬了个军礼。 “我以我军人的身份许诺,以后定当爱自己的身体如爱你!身体发肤,每一寸都属于你!请领导检阅!如有违反,任凭领导处置!” “你,你这也太庄严了吧?” 江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了,她望着男人茫然的一张脸,越看越觉得好笑。 桃花眼中的笑意,弥漫到了整个房间,冰山在男人的眼底消失,黑眸紧盯着露出了洁白贝齿的女孩,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 被人一通羞辱的杨欣,气闷地跑到了周边的集市上买东西。 可也没什么好买的,出来摆摊的只有一些野果子和手艺人编的一些小玩意儿。 刚下过暴雨的路,喝饱了雨水,黄泥巴滑滑的,一个不注意,杨欣就踩进了小泥潭里。 “啊!这什么鬼地方!怎么处处不如意!我的新鞋!” 杨欣低声咒骂了一句,新买的带跟小皮鞋花了她大半个月的工资,刚上脚就无辜进水了,还裹带着脏脏的泥巴! 恶心死人了! 杨欣心里冒火,不顾路边人躲闪的身子,就站在了路边开始甩泥巴。 “啊!哪个野丫头,不长眼吗!我的新衣裳,赔钱!” 可沾到黄泥的鞋子,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甩干净的,杨欣甩鞋甩得冒火了,脚下的泥还是纹丝不动。 突然间,耳边响起一道尖叫声,身子猛地被人一把推搡。 她脚步后缩了好几下,这才稳下来,嘶吼 道:“哪个疯婆娘,看不到这里有人吗?” “你才是不长眼吗?我好端端的路过,你却甩了我一身泥巴!臭丫头,赔钱!” 杨欣回眸,面前就多了两道身影,一个中年女人,穿着半旧不新的宝蓝色衣裳,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见她望过来,中年女人的眸子指了指胸襟前的几道泥巴水迹。 “我这身好衣裳你赔得起吗?我刚做好的,还花了我十块,这下怎么洗?赔钱!” 杨欣刚回过神来,就被他这人的话头砸了一通懵,“切,你这身衣裳也叫新衣裳,十块钱,你把我当猴耍呢?我先在这甩的鞋,你自己不长眼,还怪我!” 杨欣一声冷笑,嘲讽地瞟了她一眼,“土包子,嗨十块钱,你知道我这鞋子要多少钱吗?这十块钱我是一分都不会赔的!” 杨欣骂得又快又急,她通体舒畅了,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气的跳脚的中年女人,指着她大骂,“啐,你才是土包子,我女儿可是营长夫人!你们都认识的!” 杨欣一讥,嘲讽的眸子,上下扫了妇人一圈。 “营长夫人?你说说是哪位营长的?我怎么不知道,哪个营长的岳母,如此的粗俗!” 这时中年女人身后,一直不说话的少年出声了。 他蹙眉,像是费解: “这位同志,我看你长得挺标志,没想到一张嘴就是如此粗俗不堪的话,请你的嘴巴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