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团反应迅速,他慌忙摇头,道,“之前村里阿狗家煮过米粥,阿团闻见香味,实在忍不住,就偷偷跑进去喝了一口。然后被打了出来。” 秦冬雪添柴的动作一顿,看向阿团。 这孩子今年四岁,却长得比一般孩子要瘦小许多,面黄肌瘦不说,身上还总是大伤添小伤,一看就没被照顾好。 这要是放在21世纪,这么可爱的孩子,肯定都是家里的宝贝,哪舍得让孩子受一点罪! 秦冬雪心疼不已,看向阿团的眼眸越发和善,柔声道,“乖,今天我们煮的白米饭,阿团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用担心被人打,好不好?” 阿团弱弱的看了张大河一眼,看到自家爹爹没再看自己,才心虚的点点头。 等了一刻钟,米饭终于出锅。 秦冬雪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米香味扑面而来,阿团眼巴巴的看着锅里,馋的直流口水。 秦冬雪拿出三个碗,把每个碗都添的满满的,再配上榨菜,就是镇定如张大河,也都有些眼热。 秦冬雪递给张大河和阿团一人一碗饭,笑着道,“吃吧,今天这顿随便吃,管饱!” 阿团嗷呜一声,抱着碗埋头就吃了起来。 张大河捧着手里的米饭,发自真心的道,“多谢。” 三人围着火堆,热乎乎的吃了一顿饱饭,将东西收拾好后,便挤在一起休息。 明月高悬,已是夜深。 官道虽然流民少,但南来北往的商户居多,有些时候更是有流寇出没。 张大河并未放松警惕,在秦冬雪和阿团睡觉的时候,他就靠在大树上,闭目养神,暗暗注意四周的动静。 在下半夜的时候,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张大河猛的睁开了眼睛。 “钱老板,就在前面!我的人一直跟着那两个贱民,亲眼看到他们进了这片树林休息!” “好!陈秀才,等我把这三个人卖了银子,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哎呦,钱老板,咱们俩还客气什么!卖的银子我一分不要,你只要替我报了仇就行......” 声音高高低低的传来,张大河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读出了信息。 陈知文白天在张大河手下吃了亏后怀恨在心,找来了人贩子要卖掉他们三人! 张大河眉头微蹙,刚想强撑着站起来,一只手却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秦冬雪。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当下麻利的抱起阿团,低声对他道,“你的身子不适合再动手,快走!” 来不及细想,张大河已经被她拽着跑进了树林。 不远处,钱老板暴躁的声音传来,“人呢!陈知文,你不是说人就在这儿吗?跑哪儿去了!?” 陈秀才惊慌失措,“我的人分明看到他们就在这里休息,怎么眨眼间人就没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找!今晚老子一定要抓住这三个人,把那小崽子宰了下酒!” “是!” ...... 正往密林深处跑的张大河听到这话,脸色倏然变冷,他顿住脚步,对秦冬雪道,“你带着阿团往小路走,我来对付他们!” 秦冬雪一把拉住张大河,一双眸子晶亮无比,“你别去!我有办法!” 张大河被她的眼眸吸引,一时间有些发愣。 而在此时,不远处也传来了吵闹声。 “我看到他们了!就在前面!” “兄弟们,给老子上,干完这一票,我请兄弟们喝酒!” 林子里响起兴奋的嚎叫声。 钱爷带着他的三个手下冲过来,手中的火把瞬间照亮了这一处地方。 这是一处小小的垄坡。 秦冬雪和张大河正抱着那个小孩站在垄上,一脸淡定的看着他们。 陈知文当即跳出来,看着张大河和秦冬雪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星子,“钱爷,就是他们!” 钱爷跟着走出来,看着垄上的张大河和秦冬雪,哼笑,“狗杂种!跑啊!怎么不跑了?” 秦冬雪微微一笑,大步朝前走了几步,问,“你就是钱登选?” 秦冬雪其实认得这人。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钱爷是十里八乡的名人儿。 他干的是买卖人的勾当。谁家生多了女儿不想养的,都会卖给钱爷,让他转手卖一个好价钱。 但秦冬雪还知道,这个钱爷心狠手辣,到了他手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后送到勾栏里,这样能把利益最大化。 也是因此,钱登选手中沾了不少人命,是各大官府都在通缉的要犯。 只是没想到,陈知文这个崇尚仁义道德的秀才,竟然跟这样的人有联系。 钱登选冷笑,“臭丫头,既然认得老子,还不赶紧滚下来跟老子走?动作麻利点,老子还能开开恩,让你少吃点苦头!” 秦冬雪眸子冷了几分,嘴上却露出笑容,对一旁的陈知文道,“人送来了,你可以走了。明日我会让人把银子给你送去。”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钱登选被秦冬雪那双眸子盯得心里发毛,暴怒出声,“臭丫头,你在说什么屁话!” 秦冬雪并不理他,只是看向陈知文,“哦,忘了说,陈秀才这次能助官府捉到钱登选,我会禀明我家老爷,让他上奏为你邀功。” 钱登选眸子一狠,猛的转头看向身侧的陈知文,“姓陈的,她这话什么意思?” 陈知文瞪大眼睛,立刻反驳,“钱爷,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这丫头就是我们福寿村的一个臭丫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