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官兵立刻不说话了。 盯着一只手里的六两银子敲了敲,又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一两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好说,好说。” 他说着,朝身后喊,“两个人,六两银子,一文不少,放人进去!” 秦冬雪顿时眉开眼笑,“哎!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说着,她赶紧去拉身后的张大河,“当家的,我们赶紧进去。” 两人快步进了城。 城里的情况要比城外好上太多。 当街铺子红红火火,生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街上有许多流民乞讨,但都有章法,没有出现混乱情况。 进了城,秦冬雪一直飘着的一颗心才总算落到了实处。 张大河一直看着秦冬雪,闻言低声道,“秦姑娘,高明!” 她这一番运作,不但他们三个人都进了城,甚至还省下了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秦冬雪被夸,笑得眯了眼,“好说好说。现在你不会说要跟我分开这种话了吧?” 淡定如张大河,也被她这番话弄得失笑,“不会了,秦姑娘大恩,张某牢记在心。”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你为何要到了城门口才让我将阿团裹起来?若是一早裹了,我们岂不是还能再省下一两银子?” “自然不能!”秦冬雪道,“你以为外面这么多流民,为什么会保持太平?” 张大河瞬间了然。 流民一多就容易生乱,在这种情况下,城门口都会有人专门监测,有多少人过来,他们心里一清二楚。 秦冬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明白了,笑着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测之下,在这种情况下,若是玩花样,被人戳穿,就更行不通了。所以,不如一早就把诚意奉上,这样,他们心里舒坦,我们也能免去许多麻烦。” 张大河哑然,“原来如此,秦姑娘大才,张某佩服。” 秦冬雪闻言,顿时怪异的看着他,“你一个武将,说起话来倒是文绉绉的。” 张大河猛的咳嗽起来。 秦冬雪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扯张大河,“快,我们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阿团放下来。” 张大河颔首,两人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扯开棉被一抖,糯米团子阿团咕噜噜的就滚了出来。 “娘亲的乖阿团,快来,娘抱抱!” 阿团在棉被里,却是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更是知道是娘亲的一番运作,他才能进城,对秦冬雪更是亲密,伸手主动钻进了她怀里。 秦冬雪抱着糯米团子嘻嘻的笑,“我们进城了,阿团还想吃冰糖葫芦吗?娘亲带你去买!” 阿团眼睛亮亮的,闻言咽了口口水,“想吃,吃冰糖葫芦!” 秦冬雪牵着糯米团子就往外走,“走,娘亲带我们阿团去买冰糖葫芦喽......” ...... 在街上逛了一个上午,秦冬雪给阿团买了冰糖葫芦,又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大包子,填饱了肚子之后,才往县衙走去。 隆庆府规矩,流民入城后必须到县衙登记入册,只有登记入册,官兵巡查的时候,才不会被赶出去。 秦冬雪和张大河带着阿团来到县衙,只见县衙门口空荡荡的,门口放着一张登记的桌子,官兵躺在椅子上,正在睡觉。 秦冬雪和张大河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荒年流民多,但是拥有三两银子的流民,却是少的可怜。 所以就算隆庆府地广人稀,也没有多少人能进的城来。 张大河上前,扬声喊道,“官爷,登记。” 躺在椅子上的官兵皱眉,不耐烦的道,“叫什么叫!不会等等吗?” 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张大河,慢悠悠的拎起笔,问,“姓名,来处,一家几口?” 张大河道,“张大河,秦冬雪,张阿团,来自淮阳府,一家三口。” 官兵轻笑一声,“呦,三口人,银子不少呀!” 张大河见招拆招,“多谢官爷,隆庆府不好进,此时已经花光了所有存银了。” 这番话,不但交代了官兵的问题,还直接把他下一句要钱的话给塞了回去。 官兵冷哼一声,“油嘴滑舌!按手印按手印!” 官府规矩,只要进城的流民,都不能为难,所以他就算再馋,也不敢当众要钱。 张大河带着秦冬雪和阿团按了手印,十分守礼的道谢,“多谢官爷!” 官兵冷哼一声,并不领情,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本子,道,“你们三人,分到石岭村,这是官府文书,到了那边,自然有人给你们分配土地。” “记住,不管你们准备在城里待多久,这段时间不准闹事,也不准去骚扰他人,一经发现,收回文书,乱棍打死,你可听明白了?” “是!” 张大河接过文书,跟秦冬雪对视一眼,离开了县衙。 官兵看着他们的背影,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沫,“呸,狗东西,在我这儿玩儿花花肠子,去石岭村等着饿死吧!” 张大河和秦冬雪并不知道官兵的心思。 他们两人从官府出来后,秦冬雪道,“不知道这石岭村如何走?不然我们找个人问问路?” 张大河颔首,看向路边的一个面摊,上面坐了许多流民打扮的人,看样子,似乎好问话。 他走过去坐在一个男人身旁,道,“大哥,请问,你知道石岭村在哪里吗?” “石岭村?”那人同情的看了一眼张大河,“你被分到石岭村了?也太倒霉了!” 张大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