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白米,白米饭!” 王春草失神的叫出声,“你们吃的竟然是白米饭!” 秦冬雪面无表情的把豆饭分在三个碗里装好,说道,“王嫂子,你可别瞎说。白米那种东西,有钱咱也买不到,我们吃的这是豆饭,混着从河里捡起来的白石头,这样能增加一些香味儿,豆饭也能更好吃一点。” 秦冬雪面不改色的说着瞎话。 稻谷是南方食物,北方人很少能见到。她就是欺负王春草没有见过白米,所以话说八道。 王春草闻言,果真怀疑起自己来,“真,真的吗?” 秦冬雪一本正经的点头,“自然是真的。我们那边的人都是这样吃的。难道你们没试过吗?” 王春草呆呆摇头。 秦冬雪温柔的笑,“那有机会你可一定要试试,这样做出来的豆饭可香了!” 说完,她根本不给王春草反应的机会,用托盘端着三碗饭和张大河的药,快步进了房间。 王春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刚要跟着进屋,却见秦冬雪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忽然转过身,朝她微微一笑,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王春草反应不及,差点撞到门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本来目的,叉腰大骂,“臭丫头,差点被你忽悠过去!谁让你用我家厨房熬药的?熏得厨房那么难闻,我怎么进去做饭?不行,你给我出来,赔钱!” 秦冬雪充耳不闻,将豆饭摆在桌子上后,自己则是坐在桌子前,慢条斯理的等着张大河和阿团回来吃饭。 王春草骂了好一会儿,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口干舌燥,气得呼哧呼哧的,恨恨的跺了跺脚,十分不甘的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院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道紧张的喊声响起,“张大河家的!谈大力家的!你们快去看看啊!你们两家孩子落水啦!” “什么?!”王春草惊呼出声,“你说清楚,我家水生咋啦?”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房门猛的被打开,秦冬雪一个箭步冲出来,手里抓着一个小布包,小脸上满是冷峻,“在哪儿?” 那人被她吓到,甚至忘了王春草的问题,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个方向—— “就,就在村里的池塘里。” 他话音刚落,一眨眼的功夫,院子里就没了秦冬雪的身影。 王春草哭喊着道,“天杀的!我家水生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对那池塘熟悉的很,怎么会落水!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故意要害我们水生?” 那人不可置信的抬头,“大力家的,俺好心好意来给你们报信儿,你咋这样污蔑俺?” 王春草扯着他不让走,“我不管,你赔我儿子,赔我儿子!不然的话,我要你给我儿子陪葬!” 那人脸色黑了下来,一把推开王春草,道,“大力家的,俺是看在同村的份儿上才跑来叫你的。你不感谢俺也就罢了,但怎么能污蔑俺?更何况,你儿子还没死呢!他和张大河家,还有青山家的儿子,现在都在池塘里扑腾呢,你再吵吵一会儿,说不定真得给你儿子收尸了!” 王春草哭的声嘶力竭,“天杀的,都是同村,你不救我儿子,反而咒我儿子早死!你怎么这么阴损!我打死你,打死你!” 她说着,扑腾着就要上去打人。 那人一把推开她,道,“你真是不可理喻!我要是会凫水,早就去救人了!有时间在这里闹腾,还不如赶紧去救你儿子!你家水生摊上你这么个娘,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说完,他快步跑着出了门。 王春草哭天喊地了一会儿,也跟着跑了出去。 秦冬雪朝着池塘的方向一路狂奔。 冷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吹得她小脸煞白,但她却恍若不觉,心里只想着快点,再快点,再快点! 阿团千万不能有事! 来到池塘,边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谈水生怕得要命,鬼哭狼嚎的叫喊,“救命啊!你们快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你们这么多人,连我一个孩子都救不了,你们真是一群废物!” 岸边的人拿着竹竿拼命的去够他们,但他们三人落水的地点距离岸边太远,根本抓不住竹竿。 三个孩子在水里浮浮沉沉,谈水生和另一个孩子一直不得章法的在水里乱扑腾,周围的水浑浊不堪。 而阿团脸色苍白的飘在水面上,俨然已经昏死了过去! 秦冬雪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眼睛充血,大喊一声,“阿团!” 说罢,她将布包扔在一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