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张大河就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心里不禁对谈大力再次失望。 这个人虽然善良,但是有这样一个妻子和这样一个儿子,做人也真的是失败透顶。 有了上次的教训,张大河这次没准备给王春草谈水生留什么余地。 他拿起柴房里用来捆柴的绳子,不急不慢的靠在柴房的墙上,等着来人靠近。 家里大半年没见过肉味儿,谈大力今天把肉拿回家,自己一口都没舍得吃,更是不允许王春草吃几口,那碗肉,基本上都被谈水生一个人吃了。 王春草眼馋的很,而谈水生吃了那些肉后,不但没吃饱,反而把肚子里的馋虫给勾起来了。母子俩一拍即合,就打算来张大河家里偷肉。 谈水生刚翻进院子,走了两步,趁着月色就看到了院子石板上晒的一块块的猪肉。在月光的照映下,那一块块猪肉十分肥美,仿佛在朝他发出召唤。 “哇!娘,你快看!猪肉在那儿!好多肉!我这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多肉!” 王春草也是两眼放光,饥渴的咽了口口水,道,“快,咱们拿了赶紧走,要是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谈水生赶忙点头,快步朝着猪肉奔去。 只是他刚跑几步,脚下忽然一绊,他哎呦一声,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好疼!这里怎么会有根绳子?” “绳子?什么绳子......啊——” 张大河拿着绳子,一甩一收,一个转身的功夫,就把娘俩给捆了起来。 他捆绳子的手法特殊,能将人捆的死死的,还难解开。等谈水生和王春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早已动弹不得。 “呜哇——娘,救命啊娘!”谈水生怕得大喊。 王春草也吓得不轻,看到一旁的张大河,她紧张喊道,“张大河你,你想干什么?赶紧放开我们!” 张大河看了她一眼,嫌他们聒噪,去柴房拿了两块木头出来,塞进了他们嘴里。 王春草和谈水生呜呜出声,眼睛瞪的大大的,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做完这一切,张大河拍了拍手,拎起两人,就朝门外走去。 他连三四百斤的猪都能扛得动,扛这两个人更是轻轻松松。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王春草惊恐的大喊,却只能发出呜呜声。她嘴里的木头块子硌人的很,但却出奇的有效,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吐不出来。 谈水生年纪小,早已经被这种阵仗给吓怕了。尤其是想到自己之前还把张阿团扔进水里过,他很害怕张大河这次也把他扔进水里。 大半夜的,村里没有一个人出门,池塘的温度还要比白天低很多,他们如果真的掉进池塘里,肯定会被冻死。 这样想着,谈水生更加害怕,眼泪哇哇的流。 但让他们稍微安心的是,张大河并没有把他们扔进池塘里,而是带着他们径直去了里正家。 王春草顿时明白过来,张大河这是要把事情闹大。 想起上次儿子把张阿团推下水,谈大力对她的那一番毒打,王春草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心底的惊恐不断放大。 张大河的确是要把事情闹大。 不光是为了惩罚王春草和谈水生,更是为了震慑村子里的人。 石岭村的人地方偏僻,人又没多大本事。大家都吃不到肉的时候还没什么,但偏偏村里来了个能打猎的。 看到秦冬雪家有肉吃,那些一个个的都得了红眼病,被欲望驱使,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很正常。 今晚王春草和谈水生是第一个来偷肉的,但张大河想,他们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这种事情,若不在开头的时候就震慑住,那后面偷肉的只会源源不绝。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但若是那些肉被偷了,秦冬雪和阿团肯定会伤心自责。 张大河看不得秦冬雪和阿团难过。 所以今晚这件事必须要闹大。 子时刚过,张大河敲响了里正家的大门。 谈氏披着棉袄端着油灯走出来,眯着眼去看,“这大半夜的,谁啊?” 张大河沉声道,“谈大娘,是我,张大河。” “哦,是大河呀!大河,这大半夜的,你有啥事呀?老头子都睡了,明天再说行不行?” 张大河看了一眼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两人,扬声道,“恐怕不行。明天的话,这两人可能就被冻死了。” 谈氏一听要死人,顿时面色大变,赶紧跑过去开门,在看到张大河手中拎着的两个人时,她差点没晕过去。 “哎呀我的天哪!春草!水生,你俩这是咋啦?” 王春草看到谈氏更加激动,剧烈的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但无论她怎么动,张大河都仿佛不受干扰,一只手拎着他们,面色沉稳的站在院子里。 “这件事恐怕要里正做主才行。所以劳烦谈大娘帮我喊一下里正。” 谈氏见状,知道这事情大了,赶紧跑着回了屋。 没过多久,里正一边穿衣服,一边快步走了出来。 看到被捆着扔在地上的王春草和谈水生,他脸色也不好看,赶紧问,“大河,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大河没急着说话,而是把谈水生和王春草嘴里的木头拔出来。 王春草一得空,急忙哭喊道,“大哥,救我!这个张大河心肠歹毒,他要杀了我们啊!” 谈弘济脸色难看。他看向张大河,想等他开口。 张大河并不着急,等王春草哭诉完后,才不急不慢的道,“今晚我和我娘子已经睡下,忽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