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人散了以后,秦冬雪和张大河回到家已经不早了。 为了不让阿团参与这件事,夫妻俩特意把孩子留在了家里。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阿团可怜巴巴的看着秦冬雪,喊着饿 秦冬雪心疼坏了,甚至没顾得上收拾房间,赶紧去厨房做饭。 张大河则是去检查家里的几头牲畜,看牲畜身上有没有伤痕。 等彻底忙活完,天也黑了。忙活了一天,一家人都很累了,张大河不想让秦冬雪再忙,拉着她上了炕。 今天早晨,村民们在家门口闹哄哄的,他们更是一早就听到了。不过这个时候,早出门就是早被村里人八卦,秦冬雪宁愿在家里收拾屋子陪阿团,也不愿意去应付那群心口不一的村民。 听到刘青山的声音,秦冬雪和张大河对视一眼,“早上里正不是过来说,马全有家还想跟牛亲近亲近呢嘛?这么快就亲近完了?” 张大河眸子幽深,道,“马全有心眼小,听说他儿子更是不学无术。这一家人,怕是没那么容易认栽。” 秦冬雪也是这么想的。 她收拾了一下衣服,对一旁的阿团嘱咐道,“阿团,爹爹和娘亲出去处理点事情,你自己在屋子里玩,好不好?” 阿团乖巧点头,“娘亲和爹爹去,阿团会看好家里的小牛和小羊!” 他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自家昨天的小牛小羊差点被人偷走! 阿团好不容易才多了这几个伙伴,竟然有人要偷走,他非常生气,从昨天开始,便念叨着要去看牛羊。 秦冬雪笑了,“我们阿团真棒!那娘亲就把家里的小牛和小羊交给你啦?” 阿团立刻挺直了肩膀。可爱的模样逗得秦冬雪合不拢嘴。 夫妻俩没磨蹭太久,收拾好后打开大门,入目的便是一脸沉着的刘青山,以及他身后......神色焦灼的年轻人和马氏。 站在马氏和老牛身边,秦冬雪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他应该就是马全有的儿子马墩了。 马墩长得不算高,身子肥胖,面容寻常。一头头发乌黑,却脏污不堪,双眼浮肿,眼圈下方有明显的黑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导致。 短短几眼,秦冬雪心里对这个马墩已经有了考量。 马墩看到秦冬雪和张大河出来,总算松了口气,道,“大河叔,俺知道俺爹做了错事。俺爹不服,俺心服口服,这不,今天一早就来给你送牛了。” 马墩一上来就把场面话说的非常漂亮。 张大河看了一眼那老牛。 虽然已经到了暮年,但这老牛浑身毛色锃亮,指甲修剪的整齐,一看就是在家里被人好好照料的。 马全有的确对这头牛很宝贝。 张大河:“知道了。” 马墩:...... 知...知道了?这是什么反应? 这张大河不过是个贱民,竟然还敢在他这个原住民这里摆谱! 马墩眼底阴狠一闪而过,却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大河叔快给钱吧!” 张大河转头看向他,“给钱?给什么钱?” 马墩道,“不是婶子说的吗?会按照比市场价高二百文的价格买俺家的牛。青山叔今天一大早已经去市场上问过了,俺家这头牛啊,刚好能卖一两银子。抵掉婶子要的赔偿,你们还应该再给俺二百文!” 他说的理所当然,顺带看了一眼一旁的刘青山。 刘青山连忙道,“大河兄弟,秦大夫,我按照里正的要求,今天跑遍了所有的牲畜市场,这头牛的最高价就是一两银子,马墩并未说谎。” 马墩闻言,神色更加得意,甚至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大河叔,你看,俺没说谎吧?这牛你们牵去,赶紧把钱给俺!” 秦冬雪一直站在张大河身后,此刻忽然说道,“马墩,昨天我回去后跟你大河叔商量了一下,昨天的事儿,是我们做的太过了。你爹入室盗窃,我们也打了他,此事一笔勾销,你们不再欠我们什么。这牛,我们自然也不能要。我知道这头牛是你们家的宝贝,你们还是牵回去吧!” “你说什么?!”马墩骤然失声。 一旁的马氏瞪大眼睛,尖叫出声,忽然朝着马墩扑了过来,“我都说了此事不妥,此事不妥,你非要做,这下怎么办!我的牛啊!我的牛啊!” 千算万算,他们怎么也没算到秦冬雪会这么大方! 这牛,可是他们亲手害死的啊! 马墩被马氏拉扯,半晌忽然一甩袖子,将马氏猛的推开,神色阴沉,“不行!说好是什么就是什么!这牛你们必须得要!说好的二百文,也必须得给我们!不然...不然我就去找里正做主!” 秦冬雪原本还只是猜测,看马墩和马氏的这一番表现,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头牛,绝对有问题! 她冷笑一声,道,“那你就去找!看看里正听说我不但原谅你们,甚至还不要你们的牛,是觉得我有理,还是你有理!” 马墩顿时急了,大步上前,拽着牛缰绳,就要把牛往秦冬雪家里牵,“俺不管,这牛昨天说好的,是多少就是多少,你们必须把钱给俺!牛进了你家,就算是你们的了!” 他说着,手上猛的用力,刚一使劲儿,忽然,老牛哀嚎一声,庞大的身躯重重摔倒在地,荡起一地灰尘。 “老天爷啊!这牛咋倒了?” 村民惊呼出声,而秦冬雪盯着瘫倒在地的老牛,眸子更加冰冷。 这头牛给马全有家出了一辈子劳力,他们竟然因为不甘,就下药害牛,真是丧尽天良! 马氏看到牛倒下,更是尖叫一声,朝着老牛扑了过去,“俺的牛哇!俺的牛!俺家一辈子的壮劳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