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 秦冬雪坐在软凳上,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不急不缓看向面前的妇人,平静问道:“说说吧,是谁给你的银子,让你来砸我青云楼招牌的?” 妇人跪在地下,死命咬着自己的牙,狠狠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日我家小宝的病,分明就是你们青云楼的卤肉导致的。你们不但不给我们赔偿,反而还倒打一耙,简直是可笑至极!” 秦冬雪放下手里的茶杯,“婶子,你可能对我的话有些误解。” 她从妇人的身上不轻不重的扫过,平静说道,“如今,已经不是你死咬着不放这件事儿就能过去的了。方才在外面,那么多人都能为我作证,是你们故意来找茬。看我青云楼生意好,来恶意污蔑。你若是乖乖说了,我可以看在你一家老小的份儿上,对你既往不咎,但若是你不说.....我也只能将你送去官府,让官府的人来评评是非了。” 妇人闻言,神色顿时大变,额头都冒出了汗水,但还是紧张道,“你,你少吓唬我,我根本没触犯法律!” 秦冬雪继续道:“没有触犯法律?那你可是错了!据我所知,我们大邺朝对于污蔑的惩罚,轻则杖责三十,重则打死了事。我青云楼与官家可是有着亲密联系的。若是我让我们的钱掌柜到官府去走通一下关系......” 她笑了笑,那笑不达眼底,“也就不说严重的了,咱们就来说说那三十杖,那可是三十杖啊,你这身板......啧啧啧......怕是不出二十杖就没命了吧。” 她说着,便招手叫来了铜钱,“既然这位大婶还是不肯说,那走吧,我们移步官府。” 她话音刚落,妇人便惊恐着说道:“别......别报官!我说,我都说!是,是彭掌柜!是彭掌柜叫我演今天这一出的!姑娘,我求求您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已经没有劳动力了,我要是死了那我们家就完了呀!求求您,发发慈悲吧!” 听见这个名字,秦冬雪顿时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的铜钱。 触及到铜钱愤怒的眼神时,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对面前的妇人说道,“看在你一家老幼,再加上坦白从宽的份儿上,今日饶过你。但你要切记,日后这等缺德之事,切莫再做!好了,你先走吧,今日之事不可与旁人提起!” “是,是!”妇人连连磕头,准备离开。 “慢着!”秦冬雪忽然再度开口叫住她,拎起笔,随意的在一旁抽出一张纸,三下五除二的写好一张方子后,递给妇人,道,“这是针对你儿子积食之症的药方,按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日两次,不出三日便能好转。” 妇人先是一愣,继而大喜,赶忙接过药方,激动的给秦冬雪磕头,“多谢善人,多谢善人,秦掌柜,您简直就是菩萨转世啊!我们一家老小都感激您!” 秦冬雪颔首,“快回去吧。你家小儿的病耽搁不起!” 妇人连连磕头,转身离开了。 妇人刚刚离开房间,一旁的铜钱便忍不住痛骂出声,“又是这个彭大喜!成日里不干好事!” “彭大喜?铜钱,这彭大喜又是谁?是他指使这妇人来我们这里闹事的吗?”秦冬雪开口问道。 铜钱殷切的回答道:“掌柜的,您有所不知,彭大喜乃是咱们这隆庆府第二大富商。他靠着开酒楼发家。在咱们青云楼还没有开起来之前,这彭大喜所开的启明楼,一直是隆庆府最大的酒楼。在这期间,也有数不清的富商想来咱们这地界开酒楼做生意,但最后的结果,不是被这彭大喜恶意竞争开不下去,就是不知为何,半夜酒楼起了大火,整个酒楼都被烧空了。时间久了,人家便传咱们隆庆城邪性。直到咱少爷来了这里,将青云楼开了起来,明里暗里不知道遭了这彭大喜多少手段,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这人在背后搞的鬼!” 闻言,秦冬雪无比震惊道:“这彭大喜居然如此狂妄?难道就没人治得了他?” 铜钱忙答道:“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听说这彭大喜与官府老爷有些关系。所以一般人都不敢得罪。要不是我们公子家底殷实,怕是也得遭些刁难呢!就算如此,彭家还是隔三差五地会来恶心恶心咱们。” 他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非常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样“这李大婶怕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否则也断不会如此轻易便告诉我们主使。” 秦冬雪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挥手示意铜钱出去,又喝了一口杯里的茶水,忽的笑了一下,心下有了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