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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浮生殿上(2 / 4)

青瓷碗。

到浮生殿的时候,芍漪叮嘱我许多。她说,因为雪山动乱,扶青重伤,魔界上下一直记我的仇,让我千万小心说话。不要不敬主上,不要不敬将军,不要不敬四魔,尤其不能使性子生事。若生事,引得诸魔不容,再想留下来就难了。

芍漪真是个贴心姐姐,令我好生感动。虽然,为了个桌子和青瓷碗,她可以唠叨一路,但起码,她是真真切切关心我的。

这时,贴心姐姐捧住我的手,眼含泪光:“你一定要留下来,好好攒钱,赔我的桌子和碗。”

浮生殿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面前一座高高的阶,扶青坐在最上头,摆一张臭脸看书,并不理我。奉虔看着摆臭脸的扶青,暂且也没理我。辽姜昂然自若,始终没看过我。司徒星瞄来个眼神,不太敢理我。而剩下那些肯理我的,一个个拿眼刀剜过来,恨不得扒我的皮啃我的骨。看来,芍漪没在吓我,魔界上下的确记我的仇,还记得很深很深。

我跪下来,向摆臭脸看书的那位磕头:“小女秦子暮,向君上请罪。”

虽然我挺恼他的,因为他掀了我一掌,险些把我脑袋瓜子摔开瓢。可雪山动乱的确是我的错,害他受伤也的确是我的错,碰瓷儿骗他更是我的错。这几宗罪,我认得心甘情愿。但,我忘记脑袋上有个大青包,这一头下去,疼得我龇牙咧嘴,埋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司徒星调侃病发,忍不住道:“磕这么久,你拜祖宗呢?”

私以为,十岁的我拜扶青做祖宗,非但不亏,甚至还能讨些好处:“小女秦子暮,向祖宗请罪。”

托司徒星的福,这会儿,不理我的都理我了。尤其看书的那位,脸更臭了。

我接着道:“害祖宗受伤是我的错,引起雪山动乱也是我的错,跟祖宗撒谎更是我的错。祖宗罚我吧,只要能留下来,我愿接受任何惩罚。”

司徒星几近哽咽:“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不必这么正经的。”

小女子我,是个正经人:“君上年纪这么大,当我祖宗……呃……有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什么有余?”

司徒星:“绰绰有余?”

我点头,险些鼓起了巴巴掌:“对,君上年纪这么大,当我祖宗绰绰有余。”

绰绰有余的那位,砰一声把书合在桌案上:“要认祖宗就滚回秦府去,这儿没你的祖宗。”

本小女子抖了一抖,不是因为他扣书的力道,而是因为他说话的眼神,委实吓人。何况,我现在已成丧家犬,哪还有秦府可回?

寄人篱下只得顺从,我忍着疼,又磕头道:“我没有秦府可以回了,求君上开恩,让我留下来吧。我可以给君上捏肩捶背做饭打扫洗衣服,只吃饭就可以了,我不要工钱的。”

偌大殿堂,几百双眼睛盯着,我真是卑微的可以。昨天哭着要走乃是一时冲动,幸而奉虔拦住我,点醒我,否则,我可能会大耳刮子抽死自己。

如今腆脸留下来,是为三重缘由。

一,重华宫主的手绳鞭,摘下来就能还。我欠魔界那么多东西,归心莲食腐草梵静丹,不是入了土的就是进了肚的,根本还不出来。俗话说得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虽然还不起,却也不能心安理得接受。

二,从娘亲出事到现在,我连霍相君一面也没见过。我得留下来,当面问他,娘亲究竟是不是他杀的。弑母之仇不共戴天,若真是他所为,我就这般离开岂非窝囊?

三,重华宫主尚且斗不过霍相君,除了看书摆臭脸的那位,我又能求谁去?我必须把扶青当做悬崖上的藤条,攀着他往上爬。否则,我恐怕到死也报不了仇。

扶青重新阅书,并没答我。倒是一贯不与我说话的辽姜,此刻站出来,慢悠悠道:“因为你,主上受伤,雪山大乱,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揭过去?你不拿出些诚意来,魔界上下岂能容你?”

奉虔昨日有言在先,我早早做好准备,恭顺道:“只要能让我留下来,怎样都可以。”

辽姜转身,拱手作揖:“主上,将军,秦子暮犯下大错,罪无可恕。但,念其年幼无知,不如给她一次机会。只要她能通过考验,从此以后,雪山之事既往不咎。”

扶青书不释手,只嗯了一声,便算回答。

辽姜转身,向殿中道:“有异议者即刻站出来,现在不站出来,往后发难可就不作数了。”

殿中寂静,他侧过身来,低眉看我:“秦子暮,你是否真的很想留下来?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我点头:“是。”

辽姜正色:“好,你先发誓,无论今日面对什么样的考验,你都坦然接受。若不敢做或中途放弃,便离开魔界,再不许踏入雪山半步。若违此誓,粉身碎骨,身首异处。”

奇怪,我发现奉虔在皱眉,难道,他们昨日没说好吗?更奇怪的是,扶青此刻不看书了,他凤眸一挑,很是深邃。

我手竖三指,做发誓状:“秦子暮在此起誓,无论今日面对什么样的考验,我都坦然接受,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也愿意。若不敢做或中途放弃,便离开魔界,再不踏入雪山半步。若违此誓,粉身碎骨,身首异处。”

扶青又把书合上,这回,他没摆臭脸,却摆了一张看不出情绪的冰山脸。

“好,希望你别后悔。”说罢,辽姜拊掌三下。殿外进来端茶的侍女,两个并做一排,分两列站好。每人捧一个托盘,盘中有茶杯两盏。

这阵仗,我不懂,扶青似乎也不懂。就连有言在先的奉虔,此刻亦是瞳孔深幽、一派茫然的模样。

司徒星端一盏茶杯,拨开盖子,发现里面是空的:“辽姜,你这是干嘛?”

辽姜打碎了司徒星手中的那盏,然后站进两列侍女之间,从我跟前第一排开始,拿起托盘上的茶杯,重重摔了下去。

紧接着,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

茶杯砸成锋利的碎片,将我面前这条路铺得满满当当,毫无间隙。就像……就像早晨那碟蜜饯一样。

辽姜屏退侍女,看向我道:“秦子暮,只要光脚从这儿走过去,便许你留下来。若不敢就趁早离开,以免中途后悔,得不偿失。”

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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