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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亨利贞(2 / 2)

吧”,慎不道接上,“从五年前......不,应该是六年前。她那时候拿着一截小指归来,说是曹师兄的。我知道那截小指很奇怪,但是我更奇怪的,是她的神色,非常不自然。”

“她这几年的有说有笑,就像是盖了一张假面。有些时候我看着她和小梅小竹的相处,没有一丝表情的样子,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她。”慎不道洗了手,拿了一把刀,开始削桃子。

瓦而接着道:“她最近总是像在暗示我什么一样,又好像怕我注意不到的样子。”

她把记录神人特征的纸张一一比对,道:“五感敏锐到极点,又非常胆小,像害怕天马上就要塌下来一样。又不许任何人靠近,连曹师兄也不能,仿佛要藏住什么秘密一般。”

慎不道一边削皮,一边看着神人的那几页纸,叹了口气:“但我们四人之中,没有一个长得如同神人那般模样的,也只有大师兄那截小指有异常,不过也不一定是他的呢?”

慎不道手及其稳当,多年来‘金枷玉锁’的锻炼让他举重若轻,如今削一个果皮也是赏心悦目,手指骨骼分明,削下来的皮也是粗细均匀,连成一个长条。

他继续道:“难道只有神人的手指断下,我们才能见到原型?那神人自己眼中的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呢,他们知道自己是神人吗?”

说着,就把片下来的桃子用刀尖挑了给瓦而吃,瓦而凑近了,闻到隐隐约约的紫藤花香。

她正要犹豫,慎不道说:“虽然我们业已辟谷,但吃点也无妨。”

瓦而一想也对,一口吞了。

她咽下了桃子,但同时也咽下了一句话:如果她想让我觉得她是,那么她就是。

瓦而拿着那几张纸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仍在思索。

不一会儿感觉鼻腔热热的,手一抹,都是血迹。

这几天太累、太混乱了,她手忙脚乱地收拾,打水、洗脸。

直到血止了后,才放心上床。

很快,她就睡着了。

睡得很熟,熟得不知道外面的大呼小叫、短兵相接,不知道血肉横飞、火光映天。

所有的恩怨与计谋,在梦中都化尽了。

等醒来时,才曹君钦已经被收入监牢之中。

听外门弟子所言,待天亮之时他就要被宰杀。

瓦而浑身发毛,那种感觉就像是寒冬清晨从松柏下走过,这时露水从松针上滴下,流入了后脖颈之中。

她赶紧提着朴刀,急匆匆前去,同时暗自恼恨:自己平日里不会睡得这般死,怎么一到紧要关头就掉了链子?

等赶到时,慎不道与伏宓已经在那儿了,一个手执重剑,一个腕裹长鞭。

尘土翻飞,两拨人已经乒乒乓乓打作一团,瓦而赶紧加入。

她拧腰髋腹,抽肩送力。

一个舞花过背,直直冲入对面人群之中。

也顾不得谁是谁了,一个舞花,一个云刀,接上肩车,有不怕死的不闪躲,她见人就劈。

见防守逐渐松懈,瓦而赶紧将伏宓往前一推,让她救出曹君钦,随后转身继续战斗。

谁料背后突然被一剑贯穿,那剑随即又被拔了出来。

瓦而震惊回头,发现正是伏宓!

她手中拿着一柄剑,此刻正在往下淅淅沥沥滴着血。

霎时瓦而全身软倒,直挺挺往地上倒去。

慎不道赶忙接住她,跪在地上,手指捂住她流血的伤口,掌心绿光闪烁。

在他人看来,慎不道是在对她进行治疗。

但瓦而却觉得,自己愈来愈困,眼皮愈来愈重,神魂也仿佛被藤蔓困住了一般。

大片大片的紫藤萝盛开在她的视野之中,馥郁的香气吞没了她,她只觉得自己动弹不得。

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来,眼皮慢慢重重地阖上。

记忆的最后,是视野中一剑被伏宓刺入心脏、随后软倒在地的曹君钦。

以及慎不道捂在腹部上的温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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