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半吞半吐,口气极为神秘。
“什么事,快讲,只要是大少爷那边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给我讲出来。”
叶夕蕾显然有点迫不及待。
如果容轩病情加重,这对于她不啻是喜讯,她甚至无须动用太多手段,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大少爷他……”
翠屏还没有说完,夫人叶夕蕾便道:
“大少爷,快了?”从翠屏迟疑口气来看,似乎容轩那边,有了最新危重状况。
叶夕蕾一脸兴奋。
翠屏道:
“夫人,大少爷是有点凶险,但翠屏想说的不是这个,是我刚刚给大少爷送粥时候,看到少夫人手上有一张纸,上面写满字,而且……”
蓦地听到翠屏带来这个消息,叶夕蕾一下子紧张到呼吸一窒。
纸?字?
究竟是什么?
难道是容轩自知不久于人世,私下里提早设下的遗嘱?
还是说,老爷子亲授权书……
刹那间叶夕蕾心中千回百转,一颜容色更是变了几变。
一手托了梳妆台,一手拈起一枚钻石耳钉,叶夕蕾眸色黯淡下来,冷声问:
“翠屏,你别藏着掖着,而且什么?别给我神龙见首不见尾!”
见夫人喝斥,翠屏急道:
“夫人莫怒,翠屏承蒙夫人照顾有加,万不敢有私心瞒着夫人,我是说,除了少夫人手中纸张之外,喜桌上还有一枝笔,翠屏认得那笔是大少爷的,大少爷封笔已经很久了。”
桌子上有笔,容轩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容轩病重之间,临时写了什么东西?
就在刚刚?
想及此,叶夕蕾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容轩能写什么,她自然无法相像得到,但有一点她敢肯定,对她和容景没有半点益处。
所以当务之急,是知道这张有字纸,到底有什么秘密蕴藏!
容轩明明快死了,还要留下什么字句,而且是交在白初手上,这分明不是一个好兆头。
“偷过来。把那张纸给我偷过来,千万不能落在白初手中。”
叶夕蕾咬牙吩咐翠屏。
“偷?偷过来?”翠屏吓的牙齿打颤。
去大少爷屋中偷东西,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差事。
以前仗着大少爷常年卧床,又半昏迷半醒状态,她没少帮着夫人办事,在容轩屋中搞了几次事,但如今白初嫁过来,又一直在大少爷那个屋,她如何偷得了。
“恐怕没有机会,夫人。”
到了此时此刻,翠屏心中直骂自己嘴欠,没事找事过来讨好夫人,没想到又摊上事了。
“想要找机会并不难,翠屏,我知道你有潜力能办到。事成之后,我会送你这副钻石耳坠。好看吗?”
叶夕蕾提溜起那副闪着耀眼光环的耳坠,在翠屏眼前晃荡。
翠屏一个乡下女子,自从进入容府这个豪门,跟着豪门夫人耳濡目染,对珠宝首饰有着无比热烈的渴念。
如今看着这副珠光宝气耳气,不由心中一热。
她私下里也曾悄悄试戴过这副耳坠,极美又极高贵,一下子就将她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她不由咽咽唾液。
“我,我干。夫人,我想办法去搞到。夫人,要不我先去把少夫人支开,就说夫人找她有事,一旦少夫人不在少爷屋中,光是少爷一个人好对付。”
翠屏低声提议。
叶夕蕾点了下头,算是默许。
她作为准婆婆,叫儿媳过来问话,再顺理成章不过。
翠屏得到叶夕蕾默许,便又一路去了二楼大少爷那里。
不料翠屏上去还没一刻钟,便就下来了,告诉叶夕蕾大少爷屋子里一片漆黑,她进去看了一下,屋子里除了大少爷之外,并没有别人。
也就是说,白初竟然不在大少爷屋子里。
“少夫人不在少爷屋子里,我就趁机各处搜了一遍,却没有找到那张纸。”
翠屏一脸失望。
“白初不在屋子里?”叶夕蕾有点吃惊,“这大半夜的,她不在自己喜房,会去了哪里,难道,是老爷叫到书房谈秘事?”
一想到这个,叶夕蕾瞬间血压升高。
“不会吧,刚才刘妈给老爷送夜宵了,说老爷一个人在看书。”
翠屏道。
闻言,叶夕蕾哦了一声,陷入沉思。
老爷子没有请唤白初,那她会去了哪里。
夜深人静,白初又是不久才嫁入容家,做了个冲喜新娘,按理,就算她再没有教养,也不该在容府到处走动。
白初和容可青也不熟,她自然也不可能大半夜去拜访这个家姑。
这就奇怪了。
二楼总共就那几个房间,还有一个冼漱间,不过容轩屋子里自带有卫生间,她似乎也没必要专门跑到那个冼漱间去。
似乎看破叶夕蕾心事,翠屏赶紧挑明:
“夫人,我去二楼冼漱间查看了,灯倒是亮着,但也没人。”
没人,这就怪了。
主仆二人都凝眉思索,觉得这事有点怪,但是叶夕蕾又觉得这事不便声张,说到底,白初也不是失踪了,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她不能先就乱了阵脚。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叶夕蕾打了个哈欠,也有点困,再说容景出去这么久都没回来,江家也不知道对容家取消婚礼有什么策略,现在都集中在一起,令的她实在也无暇顾及白初。
最好白初能够消失,也省了她日后一个劲敌。
“是,夫人那我先去了。”
翠屏答应着走了出去。
……
此刻在夜市大街上,白初开着车心急如焚。
到现在为止,容轩开出的药方中有二十三味药,她只买到其中十三味药,也就是说,还有一半药材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