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成功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昨日赛马的事学院上下早已传遍,今日乌郭安没来,结果可想而知。
乌国公此刻现身书院,难道是来为自己儿子撑腰的?
不管是或不是,堂堂乌国公亲自到来,王修明作为院长必须出面迎接。
王修明:“待在这儿,哪也别去。”
程澜梦是他闻山书院的学子,乌国公权势再大,也不能欺负书院的学子。
程澜梦也没想到昨日之举竟会引来乌国公,自己此刻是个无权无势之人,有院长这棵大树在前面撑着,她自然要领情。
程澜梦弯腰恭送院长。
待院长离去,身旁之人再次出声:“原来你也有怕的。”
程澜梦直起身,目光坦然:“自然比不过裴夫子。”
程澜梦的身高放在女子里算高的,但此刻和裴温纶站在一起却不得不仰视对方,不习惯仰视的程澜梦,略微后退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裴温纶眉眼微动,正要说什么时,刚才的学子去而复返。
“程澜,院长让我来叫你过去。”
程澜梦下意识皱眉,难道院长也顶不住?
以为她是怕了,裴温纶抬脚往外走,嘴里说到:“本夫子随你同去。”
程澜梦:?
两人还未走出院门,爽朗的笑声便从外面传进来。
裴温纶熟悉乌国公,听见这笑声,他停下脚步。
落后一步的程澜梦见状也跟着停下。
“老夫这儿子就是个混不吝,府中上上下下没人能管得了他,他也根本就不怕谁不服谁,让我很是头疼,却不成想昨日他回来竟主动向我认错。”
伴随着中气十足的说话声,一位身穿暗橄榄绿八緵布织锦蟒袍,腰间系着白荔枝纹角带,脸颊留着半白美鬓,一双虎目深不可测,体型健硕的中年彪形大汉进入程澜梦的眼帘。
中年彪形大汉的视线也第一时间锁在了程澜梦身上。
他转头同王修明说:“他便是昨日与我儿赛马的那位?”看着倒有些过于清秀,也不知儿子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王修明点头,他刚要为程澜介绍,却见裴温纶不动声色的挡在了程澜身前。
裴温纶在王修明的注视中伸出双手对着乌国公弯腰行礼,“国公爷安。”
原本一脸笑意的乌国公瞬间收没嘴角的笑容,语气带着敷衍:“天师也在啊。”
乌国公性情耿直,向来不喜欢搞歪门邪道的人,在他眼中裴温纶便是搞歪门邪道的头号人物。
裴温纶的嘴角始终挂着浅笑,并不介意他人的态度。
裴温纶直起身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此时,程澜梦站出来对着乌国公行礼:“国公爷。”
碍于裴温纶在场,乌国公不再细聊昨日之事,他抬手朝身后的仆人示意。
仆人见状立马将带来的东西奉上。
乌国公道:“听我儿说,程学子昨日比试的时候伤了腿,今日我特意让人带了伤药过来,看能否派上用场。”
程澜梦没想到这一点小伤竟劳烦这么多人惦记,她刚要谢过国公爷的好意,这边王修明已经提高音量,“伤了?”
“啊,对!”乌国公有些尴尬。
昨日的事情他已经找下人了解清楚,是他儿子挑衅在先。
乌国公正想表达内心的歉意,却见王修明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
“伤哪了?”
王修明站在程澜梦面前神色紧张的上下打量着。
见王修明似有动手亲自检查的意思,程澜梦连忙摆手解释:“不碍事不碍事,只是一点小伤,已经好了。”
“真的?”王修明面露怀疑。
伤的位置尴尬,程澜梦不好直说,正烦恼着怎么说服院长时,余光扫到旁边的裴温纶。
程澜梦顿时抬手向裴温纶致谢:“说起这个,昨日还要多谢裴夫子送来的药膏,太医署的药膏果真好用。”
王修明一听这话脸上的焦急果然减轻,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指责,“且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现在是书院的学子,一切当以学业为主,怎可拿自己的身体胡闹,若是……若是让你的父母知道,他们该如何自责。”
听出院长言语里的关心,程澜梦低头认错:“学生知错。”
乌国公也赶紧出声缓和:“说到底也是小儿的错,是老夫管教不当。”
王修明侧身不领他的这份情,“乌国公言重了,乌世子金尊玉贵,我等岂敢言责。”
乌国公黝黑的脸颊泛出红色,正要表态,就听王修明又说:“世子在书院横行惯了,向来不把其他学子看在眼里,对夫子也缺少尊重,故书院庙小,还请乌国公为乌世子另寻他处求学。”
此话一出,不仅乌国公,就连程澜梦也愣住。
如院长所说乌郭安在书院横行霸道已久,之前都没发作,如今却因为一次比赛竟要将他逐出书院,这莫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一点?
“王院长,这……”
王修明:“国公不必再言。”
乌国公见状嘴里发出一声叹息,他对程澜梦说:“我国公府的药虽然比不上太医署的药,但也是我国公府的一片心意,希望程学子你收下。”
话说到这份上,程澜梦不好拒绝。
她上前接过仆人手中的药。
乌国公满意的笑了笑,随后领着仆人离开了院子。
乌国公一走,程澜梦便对着院长鞠躬:“院长,比试一事并非乌郭安一人之过,学生也……”
“好了,既然受伤了就回去好好休息。”王修明抬手打断她的话。
程澜梦想也不想便要拒绝。
旁边的裴温纶出声:“院长说的有理,不如就由本夫子送程学子回去。”
于乌国公不同,王修明对裴温纶的印象极好,他对程澜梦道:“那你就随温纶回去,伤养好再来学院,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借这个空闲问问温纶。”
话说完,王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