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反手牵住她的手腕在愈大的雨势中跑了起来。
带着她肆无忌惮的淋雨大笑,狂奔撒欢。
“晚瓶,唤我一声少景好吗?”
大雨顷刻间就将灯火辉煌的灯市浇灭,朦胧的雨雾中陆晚瓶不太能够看清楚裴少景,但她能够听见他开怀大笑的声音。
陆晚瓶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就被大雨吞没了。第二次,她扯开了嗓子,双手举在嘴边大喊道:
“裴少景!”
“陆晚瓶!”
裴少景一样在大雨中肆意呼唤她的名字,雨势越来越大,两个平日克己复礼的人撒够了欢才踩着水洼跑回去。
原本热闹的灯饰除了冰冷的灯架,便只剩下倾盆的大雨和站在雨幕中的烛渊。弱水在他头顶撑着伞,手中的花灯燃着微弱的火光。
“殿……殿下,怎么突然下雨了?”
他看着这莫名其妙的大雨,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殿下,这雨是您下的?”
烛渊闷闷问道:“弱水,这算是插手她的命格了吗?”
“殿下这是给陆姑娘制造释怀,接受洵王殿下的机会?如果陆姑娘自己也喜欢他,那这便就不算,他们终究是会走在一起,这场雨只不过是一场不过是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您适才也看见,陆姑娘挺喜欢洵王的。”
可是这场雨原不是这样的。
烛渊眸子一沉,想起陆晚瓶的害怕。他只是想要她不那么害怕无措的,所以下了雨。
也许她是喜欢洵王的,可现在却并不能的充分的信任他接受他。
她那颗看起来冰冷的心,其实柔弱无比。又或许女人心原就是这样,在男人的柔情面前不堪一击。
入夜,雨后的陆府恍然一新,青瓦白墙,浅草绿叶油亮亮的。
卧在草中的蟋蟀声也分外的嘹亮,屋子里都是久违清爽的凉意。
这样好眠的夜晚上,陆府的灯火早就下了,只有石径上的琉璃灯还在燃着微弱的火光。
烛渊同弱水又来了云裳院,那块多花了两个月才做好了的假坠子取回来,两人当夜就决定立刻换回真龙符,以免多生事端。
可是玉佩被陆晚瓶带在了脖子上,藏在小衣下。
站在床榻旁手足无措的鼓捣了半响的两个的大男人,谁也没胆子伸手去取,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他们错过了取走玉佩的最佳时机,弱水十分丧气,颇有些埋怨的看着向身边的人。
“现在殿下说怎么办?属下说用第一块玉佩就可以,那时陆姑娘还把龙符藏在匣子里,咱们轻而易举的就能调换出来。现在可好,她又把玉佩贴身带着了,这还怎么换出来?”
烛渊掌心里握着那块假玉佩,若有所思的往前走,对于弱水的话却是漫不经心道:
“她也不能时时刻刻带着,总有摘下来的时候,届时再乘机调换出来就好了。”
何况他也并不是有意拖延的,早前那块玉佩太粗糙了,陆晚瓶心思那样细腻一眼就能够察觉出来。
所以他才又花重金重做了一块,是担心她看出了,也是希望在他能力范围内做的好些再好些,也不负她母亲的托付。
“可那得等在什么时候?”
弱水无奈道,猜测肯定是因为今夜在灯市上遇见了小殿下,所以又起了戒备心把坠子藏在了身上。
她跟只狐狸一样,如今有了权势,说不定明天就又把坠子藏到了什么地方去。
而他并不知,是因带上玉坠,陆晚瓶才会遇见小殿下的。龙符认主,能够感应到龙主的气息,互相吸引相遇。
“那你着急,这个你去换,我在这里等你。”
不知道是被埋怨得狠了还是如何,小殿下忽然耍起了赖皮,摊开手心把坠子递了出来。
“什么属下着急,明明是因为殿下优柔寡断才弄成了现在这样子,要去也该您去,凭什么让属下去!”
弱水是断不敢去接那坠子,里面可是一个女人。自己整天整夜这样不分时宜的转悠在人家身边,已经够难受了,要他伸手上从她衣服里拿龙符,打死他也不去!
“那我们就再找机会,先回去了。”
烛渊收回坠子放在了怀中,预备抬脚就走。
弱水一把拽住他,不放手。
“殿下还想等到什么时候,夜长梦多,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您进去取,属下在这等您!”
他既是逼得自己,那自己也能逼小殿下!
弱水诚如是想,拖着烛渊又回了云霓院。
那扇紧闭的步步锦纹梨木门中,仿佛住着什么凶神恶煞一样,两人看着一齐屏住了呼吸。
“殿下快去,属下在这等您。”
弱水拐了拐小殿下,立刻就退出了院子外,装模做样的抬头望月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