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当时郑之文的位置从第二组轮换到了第三组，她正看着窗外发呆，楼后的树上站着一只尾羽是红色的鸟，已经连续出现了两天。
一个粗粝的声音响起，郑之文看见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讲台一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目光上移，她知道她们有了新的语文老师。
新的语文老师叫做英文，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名字，姓氏奇特，名字和职业加起来更是奇之又奇。一来，他就用苍劲有力的粉笔字在黑板上写了自己名字，随后念了一句诗“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来介绍自己，又问了一下语文课代表是谁，课上到哪里了。随后转身，擦掉自己的名字，在黑板中上方，写下了课文的名字——在山的那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郑之文和同学们都被这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震撼了，已经顾不上讨论前任老师的去向。一时间，教室里都是哗啦啦翻书的声音。
翻书声音停下后，他开始领读课文。
“宰山的拿边，似海。”他一出口，教室里静默两三秒，随即响起一阵大笑。原来，这位语文老师的普通话，真的很普通。可能是感冒，他的鼻音特别重，平时可能抽烟抽多了，嗓子感觉很哑，加上奇怪的声调和口音。一出口，就语惊四座。郑之文平时笑点不算低，家里人和同学都说方言，就上课的时候说普通话，因此她听见发音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一般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这天，仿佛被点中了笑穴，她忍不住笑了整整一节课。边笑还要边跟着读，越读越好笑。
本来郑甜甜笑了几下都不笑了，看见她还在笑，仿佛被传染了，也跟着笑，俩人跟二傻子似的。语文老师在她们身边走来走去，向她们剜来无数眼刀，她们都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