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太子还说着陈攀会受到惩处的,结果,第二天,宋君君就从文鑫口中听说了大理寺以通敌叛国之罪,封了陈府的事情。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小姐,不光有大理寺,禁军都出动了!” 宋君君正吃着早饭呢,听了文鑫的话,拿着筷子停在半空,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继续吃。 坐在她身边的宋煦明倒是淡定得很,吃着肉丸子喝着甜白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宋君君自然也注意到了眼前这个仿若事不关己的宋煦明。 “怎么说,陈攀也算是你的同窗了。你俩一同服侍太子读书,是不是你和太子,一早就发现了陈家的猫腻?”宋君君打发文鑫下去歇着了,自己则凑到宋煦明面前,一脸的讨好卖乖。 “堂兄——”宋君君咧着嘴,笑道,“不如,你与我说说?” 说着,宋君君还拿肩膀轻轻撞着宋煦明。 宋煦明不为所动,放下碗筷,也咧嘴一笑,摇头道:“这个,我可不能胡说!再说了,我明年便要秋试,读书的时候多,与太子议事的时候少。太子殿下呢也知道高中进士前,不可让我过多参与政事。” 说着,宋煦明起身,理了理衣襟。 宋君君知道,这是宋煦明进书房一头扎进书海前的标准动作。 “你呀,若是好奇,还是问太子去吧。太子自然是最清楚的。他什么都知道。”宋煦明丢下这句话,就坚定不移的准备离开,任凭宋君君如何呼唤,裤腿都快被她扯破了,他都不松口。 “哼!我好奇这干嘛呀?又不是我家被抄了!”宋君君坐在门槛上,撅着嘴,故意说道。 正巧,宋夫人提着个空桶走了过来。她每个晴天的早上都要给宋府里头种的花草菜蔬浇一轮水,才会回到厨房吃早饭。 “嘀嘀咕咕的怎么坐地上了呢?快起来,收拾一下,外头有姑娘找你呢。” 宋夫人放下桶,也没去拉起宋君君,只管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对她道。 “谁找我?” “何家的。那个叫做阿宝的姑娘……欸欸!她专程来找你的,又不会跑,你跑那么快,当心摔着!”宋夫人那句“阿宝”刚出声,宋君君便一个猛子从地上弹起来,把宋夫人的叮咛甩在身后。 果然,宋府大门口,何阿宝果然在等候着。 “你来,做什么?”宋君君站在大门槛的这一边,也不踏出这一步,只是站定了。 “宋小姐……”何阿宝蹙眉,手里的手绢都拧成了一股绳。 得!一旦何阿宝叫她“宋小姐”的时候,准没好事儿! “说吧!”宋君君蹲下身,索性就坐在了门槛上,“你这是又带来了什么震荡我三观的事儿!说说看!” 何阿宝自知烦扰宋君君多回,确有不是之处,可她心里实在是担心极了。 思虑片刻,何阿宝仍是开了口。 “陈攀……陈攀,可以不死吗?” 宋君君本以为她会来一大段的长篇大论呢,没想到,这姐们儿居然只问了这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何阿宝,你读的书可比我多,你不知通敌叛国,是死罪吗?” 宋君君的话音刚落,便见那何阿宝眼眶发红,眼泪便在其中打转了。 只看她粉红的眼皮,宋君君就知道,何阿宝听说了消息,一定会哭。那这就说明,陈攀这个奇葩,又一次的哄住了何阿宝。 宋君君也不和她打马虎眼儿,只问她:“昨夜你见了陈攀,他又许诺了你一生一世吧?” “你怎么知道?”何阿宝十分错愕,她原以为,皇宫僻静处,当无人知才对。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你俩叽叽歪歪的地方,还是在有许多孔洞的假山之后。”宋君君挑眉,淡淡道。 此言一出,何阿宝当即便明了,昨夜宋君君跟踪了她。 “他没有骗我的……他说得是真的。他爱我是真的……”何阿宝心急如焚,口中喃喃几句,一想到陈攀如今被下狱,她也脱力一般,跌坐下来,正好坐在宋府的门槛上,全然也没了往日端庄优雅的模样。 她的侍婢知道她此刻有多痛心,扶了一扶,见何阿宝不愿起身,便也不敢再上前去劝了。 “嗯……还有呢?”宋君君双手托腮,冷眼看着这个智商欠费的大家闺秀,实在也是费解,好好的一个美女,怎么就着了陈攀的道儿。 宋君君也不是没见过陈攀,他曾经远远地向宋君君拱手致意,要说模样吧,也的确是人模狗样。 可是要说他有多大的魅力能让女子倾心思慕的呢,宋君君也确实是一丁点都没感受到。 要说好看,陈攀比不得太子;要说温润如玉,陈攀比不上林余;要说人品嘛……那还是宋家的公子道德底线高。 “宋小姐,我可否再烦劳您一件事?”何阿宝擦去脸颊的泪,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睛也展现出神采来。 宋君君一听,眼神倒是更加黯淡了。 哭这么久了,宋君君是一句也没哄她,终于,她自己给自己cue了流程,开始进入正题了。 宋君君做了个请的手势。毕竟,在她看来,何阿宝来找她,必然是有事求她。不然能如何?她俩又没有交情,硬说的话,也只有曾经那一巴掌的憋屈。 “你可否帮我,让我……见一见陈公子?” 宋君君叹了一口气,不解道: “一个要死的人了,你见他,能改变他要死的结局吗?” 宋君君说着,左右瞧了瞧,又压低了声音,劝道:“他都逼着你卖身了,你还念着他做什么?就为了虚无缥缈的承诺?” 前男友逼她卖身,如今进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