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一日,何巧巧拦了宋君君的去路,宋君君只是随手拨了她一把,不过没想到,宋君君这无意中的一推,倒是推出“问题”来了。 何家硬是说宋君君打伤了何巧巧,害的她卧床不起。 “我没事儿打她干嘛?!我有事儿也不打她啊!”宋君君气得一把薅下凤冠,甩到梳妆镜上,撸了袖子就准备出门。 “太子妃,您这是要去哪儿?”慎孤看着冲将过来的宋君君,不由得往一旁躲了一躲。 “我去找她去!和她当面对峙!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卧床不起的!” 这何巧巧总是咧着一张嘴胡乱说话,上次西郊长亭是这样,散播谣言也是这样。这次居然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宋君君总算是忍不了她了。 哪怕现在是洞房花烛夜,也不妨碍宋君君去收拾何巧巧。 “欸,君君!”太子伸手一把将宋君君拦腰抱住。 “你拦着我干什么?!一次两次……事不过三,何巧巧她是不是有毛病啊?就逮着我来作妖呗?!”宋君君气到有些头晕,心里已经把何巧巧骂了千百遍。 前来汇报的慎孤见此情状,慌忙退下,太子安抚宋君君,道: “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的人,坏了兴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打她,她是胡说的……” 宋君君听到“兴致”二字,瞬间汗毛倒竖,已经无暇去管何巧巧那张胡说八道的嘴了。 莫不成太子,他还打算今天就……“生米煮成熟饭”吗?! 宋君君忽然反应过来,东宫太子的这寝殿,已经完完全全按照宋君君的兴趣改好了。 连龙凤喜烛都是宋君君钟爱的样式。 “君君……” “啊?” “忘掉交易的事,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太子牵着宋君君的手,递过去那杯合卺酒。 “是啊,还是在陛的内心,也不敢直面太子的情意。 她终归是要离去的,不是吗? 太子微微一笑,他只当宋君君是应下了他的心意,心中雀跃,掏出了随身的佩刀。 “你拿刀做什么?”宋君君不解。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来。”太子朝宋君君的脑后伸了手去,宋君君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他割下一小段宋君君的头发,又取了些自己的头发,两股青丝绕在他的指间,不一会儿,他便结下两枚小小的发结。 “看不出来,你这手工,还可以啊。”宋君君接过太子递过去的小香囊。 两个人的头发就结在香囊之中。太子一个,她一个。 宋君君捏着这小小香囊,香囊的心,是实的。也仿佛,香囊有了她难以承受的重量。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恩爱不疑,结发同心。” 太子说着,将香囊束在自己的腰间,举起酒杯,朝君君示意。 他的眼眸映着烛火,似有星河流转。 宋君君可以肯定的是,她心动了。一早就心动了,在那些不经意的时候,那些不经意的细节之中,她已全然沦陷。 琉璃杯碰撞的清脆声音从她的指尖响起时,有那么一瞬,宋君君竟想时光永恒,长留此处。 若是不能长留,便如嵘王所劝的那般,珍惜此时,不问来日。 只是,那十万两黄金,怎么办? “君复……”宋君君忽然想起来正事,“交易,不作数了?” “你我之间,不是交易。”太子勾起唇角,在君君耳边留下一吻。 “那我那十万两黄金……” 太子呼吸一滞。 没想到,他爱上了一个实打实的财迷。 “慌什么?”太子点了点宋君君的额角,“太子妃的俸禄,我的俸禄,这大齐的国库,都是你的……” “好!”宋君君乐得笑出了牙花子,圈上太子的脖颈,醉在他眼神之中的前一秒,吻上了他的唇。 红鸾星动,春宵帐暖。 在后背触及到松软床榻的一刹那,烛火晃了宋君君的眼,她红着脸道:“要不……你去把灯熄了?” “好。都依你。”太子嘴边含笑,俯身轻啄恋人的樱桃唇,道。 说着,他脱下扳指,一手伸出帐外,在细碎的吻落到宋君君眉眼上的一瞬,龙凤烛上只余轻烟跳跃。 玉扳指落在地板上,弹了好几下。 “扳指怎么办?”宋君君推了推身上的太子。 太子在宋君君耳边轻喘:“你还有闲心关心我的扳指?明日慎孤慎独会收拾……” “那扳指不少钱吧?” “你专心些!”太子捧起宋君君的脸,好教她不要再管那破扳指了。 两个人彼此的心跳,在床帷下响的恰到好处,倒是显得……慎孤的叩门声不合时宜了。 “……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慎孤也是犹豫再三,在殿门口徘徊,手伸出去又收回来,反复多次,慎独看不下去了,推了慎孤一把,这门才叩成功。 “……你最好是有事。”太子低声道,恋恋不舍地从宋君君颈间抬头,直起身来,将被子盖住两人业已凌乱的衣衫。 “慎顾,进来回话!” “叫你呢叫你呢,我先去外头等你们……”慎独反应快,听了“慎孤”二字,便从檐下撒丫子跑走了。 慎孤只好硬着头皮,推开殿门。 “殿下……宫里来人了……” “出了什么事?”太子心下一惊,严肃以待,反手给宋君君捂严实了,自己则随手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