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一条毛毛虫,在地上不堪的爬行着。 而他脸上的鲜血,也在草坪上留下了一片鲜红。 薄司宴看到草坪被弄脏了,想到孩子们平时都在草地上玩耍来着,顿时冷冷蹙眉,吩咐云轩,“把人带去地下室,别把这里弄脏了!” “是。” 手下们赶紧将这人带去地下室。 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做的很好,关上铁门后,沉暮便上前取下男人口中的布团。 布团都被男人的口水打湿了,沉暮嫌弃地丢在一旁,赶紧拿出纸巾擦擦手指,却还是感觉脏地得很。 他有些嫌恶的皱起眉,旋即转身,将一条皮鞭恭敬地递给薄司宴,并汇报道:“主人,这人是我在一家餐馆抓到的,当时抓到他,我就已经审讯过一遍,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我想还是您亲自动手吧。” “嗯。” 薄司宴点点头,却没有去接那条皮鞭,因为用不着。 云轩这时递过来一份文件,他打开那份文件,一边细细翻阅着,边对那男人冷冷道:“今天你在医院门口,很威风啊。” 嘶—— 男人浑身打了个激灵,感觉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虽然薄司宴并未露出任何凶相,可他感觉,刚才揍他们 的人在这人面前都特别乖巧。 这位才是真正的大佛!不怒自威! 他身子当即颤颤巍巍起来,不敢说话。 薄司宴这时看完文件,将文件递交给旁边的助理,同时看向这男人,眯了眯眼睛问道:“陈汉是吧?” 一个简短的问题,却吓得男人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小声应,“是……” 薄司宴点点头,随后倒也不慌不忙,先从轮椅上下来,然后缓缓走上前几步。 “爷,小心!” 云轩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看护着,生怕他站不稳。 “无碍。”薄司宴却对他挥挥手,让他退到一旁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复健,走这几步对他来说,已经是完全没问题了e 随后,只见薄司宴走到这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他一眼后。 忽然,冷不丁抬手,一个拳头狠狠砸在男人的脸上。 “啊!” 这一拳下去极狠,陈汉惨叫一声,口中两颗白色的牙齿直接飞出! 很快,鲜血就从陈汉口中流出,他本就肿胀的脸顿时破皮流血,看着惨不忍睹。 而薄司宴平静如深潭般的眸子里,第一次涌现出强烈的戾气,他居高临下的森冷道:“敢对我的女人动刀子?谁给你的胆量? 我看你是找死!” 说着,又是一脚用力踹出,陈汉口中更是喷出一大口鲜血,痛苦得在地上直叫唤。 但他的哀嚎声并未让薄司宴面色有丝毫松动。 虽然说,叶绯绯今日并未受伤,但薄司宴只要一想到,这男人居然有想伤害叶绯绯的心,他的心顿时就变得跟钢铁一般冰冷坚硬! 眼前这男人,死都不足惜! 与此同时,薄司宴身上的愤怒,像是燎原烈火一般,在不大的地下室里焚烧起来。 连旁边的天音和沉暮,都有些被吓到了。 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自家主人,这般愤怒的模样。 一直以来,主人都如神明般倨傲冷淡,鲜少因为什么人和事动气,也很少亲自动手揍人。 然而,因为叶小姐,他居然亲自对这样一个小喽啰动手了。 足以证明,爷是真的很愤怒! 而这时,被打歪脸的陈汉满嘴都是血腥味,在原地各种扭动着身体。 他感觉刚才那一脚,踹的他五脏肺腑都要碎掉了似的,整个人痛苦得不行。 不过,不知不觉中,他眼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决绝之色。 他已经决定了,今天不管薄司宴怎么审问,他都,一个字都不会说! 想到这,陈汉便满 嘴含血,抬起一双红肿的眼泡来,一字一句地对薄司宴道:“薄,薄总,您不必在我身上白费功,功夫了……要杀要剐随您便,但是我,我什么都不会交代的!有本事您就杀了我!” “呵!” 忽然沉暮冷笑一声,目光冷漠的看着这人,只觉得他嘴硬得很好笑。 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在自家主人面前嘴硬,且不被套出话来。 果然,薄司宴对男人这话也不以为然。 他退开几步,重新坐在轮椅上,然后耐心的用手帕,擦掉自己手上的鲜血。 旋即森冷的抬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的男人,简言意骇道:“杀了你?那太简单了。从现在开始,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老实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在医院门口埋伏的。” “要么,我会断掉你母亲在医院的治疗,将她赶出医院,并且阻止任何一家医院为她治疗。至于你老婆,会有人强行把她送到那种窝点,让她从事肮脏的职业,还有你一儿一女,一个上小学六年级,一个幼儿园,我可以让他们强制退学,并且,把他们卖到人贩子手中……” 说着,薄司宴故作感叹的舒了口气。 “或许若 干年后,你还可以见到你的孩子们,不知道那时候,他们正在哪条街道,断手断脚的乞讨呢?” “哦,不对,若你不老实交代的话,估计,你也活不到那时候了。” 说完,薄司宴嘴角染上一丝阴冷的笑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旁边,天音和沉暮这时也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