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琴说道:“程老,院内风寒,不如入宅吃一杯香荼?” 程主事点头,又对周钧说道:“听笙竽之北里,品香荼於故冉,二郎今日且尝尝解都知的手艺,这可是府司宴游都难得的佳饮。” 跟在解琴和程主事的身后,周钧进了堂间,见那陈设之中,画扇垂帘,茵褥帷幌,书册成柙。 明明是女子的住所,却显得一派大气,净晓春秋。 先是待程主事入了东席,周钧斜身坐了月牙凳,看见解琴告了一声罪,朝着堂后走了去。 程主事看着屋内的摆设,轻嗟了一声,对周钧说道:“解琴初入北里,却是在开元二十七年。” “某初见之时,只是个尚不及坬木高的小娘,从渝州被拐至了长安,又以畧钱给了假母,作了养女。” “一转眼,也这么多年过去了。” 周钧听程主事说起这些,只道是后者有感而发,故而未有搭话。 过了一会儿,解琴端来一盛盘,上面放着一尊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荷壶,另有数个刻有佛偈的瓷杯。 素手持器,解琴为程主事和周钧,各倒了一杯香荼。 周钧看着这杯中宛如金琥一般的液体,先是举到面前轻轻一嗅。 芬芳馥郁,沁人心脾。 再轻抿一口,不由眼睛一亮。 杯中的香荼,经过口腔、食道,再到胃中,熨梳了一身的经脉,令人不禁叹了一声妙。 周钧再回味了一遍,只知道这香荼,并非是茶叶泡制,而是类似于某种水果茶,却也不知是什么果料。 他正待再饮一杯,却听见程主事对解琴说道:“且知晓了,从今往后,都官司的北里之事,皆由衡才来事。” 听见这话,周钧和解琴均是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