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很清楚,这件压轴拍品五色翡翠空谷幽兰,实际上的竞争者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我,一个是花姐。 其他人是没有胆量,也没有这个财力去参与竞争了。 相比起花姐,我加价的手笔就小到快让人笑话了,花姐把价格从三千万一下子抬到了五个亿,而我呢,却只加了五十万。 大厅里鸦雀无声,有的人是在担心我到底能不能顺利的拿到这件拍品,而大部分人…… 却是在看热闹。 那若兰这时候已经是几乎不加掩饰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姐,我越来越紧张了,呼吸不自觉的沉重了起来,手心里满是汗水。 花姐却低着头不说话,过了足足有几十秒,她突然一把扔了手里的号牌,站起身转头就走出了拍卖会大厅。 “哎……哎?” 那若兰目瞪口呆的看着花姐的背影,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傻了。 这…… 几个意思? 花姐这是要…… 放弃拍品的竞争了?! 我和任诗雨面面相觑,都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安得海也在一边疑惑的挠着后脑勺。 “嘿,这个花姐……她这唱的是哪出啊?” 我愣了足有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其实我当时很想追上花姐,我想问问她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能让她放弃和我竞争这件翡翠兰花。. 我还想问问她蒋亮到底在哪里,但我也知道,那个该死的蒋秃子的行踪…… 就连花姐也不知道。 不然她肯定会在大厅里就一把揪住蒋亮,像撕扯一张废报纸一样把蒋亮给撕成碎片。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若兰早就敲响了编钟,宣布本次拍卖会圆满结束。 而我也如愿以偿的拍下了048号压轴拍品,五色翡翠空谷幽兰。 成交价是五亿零五十万,这也打破了安得海刚刚创下的奇宝居历届拍卖会的交易纪录。 我刚想起身去寻找蒋亮的下落,那若兰却和个鬼一样的出现在我面前,他拍了拍手,身后的一个小姐姐妖妖娆娆的端过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四杯香槟。 那若兰捏起一只高脚杯,他脸上早就恢复了那副娘里娘气的神色,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似的。 “哎哟我的诗雨侄女儿,快来,咱可得好好庆祝一下。来小陶,还有得海,干一个。” 那若兰笑靥如花,白胖白胖的大脸盘子上看不出一丁点不高兴。 我心里暗暗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这演技,啧啧。 不去奥斯卡拿它几个小金人都浪费人才了。 安得海赶紧拿了杯香槟,他倒是挺高兴的,其实今晚的拍卖会我们各自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拿到了心仪已久的《瑞鹤图》,我也如愿以偿的拍下了空谷幽兰。 我和任诗雨对看了一眼,她暗暗给我丢了个眼色,也拿起一杯香槟来和那若兰碰了一下。 “那叔叔,我和多余都要谢谢你才对呢,要不是你在中州收藏界鼎鼎大名,谁会把这么好的物件送到奇宝居的拍卖会上,我们也没机会看见这件绝世珍宝了。” “哎哟,还是诗雨侄女儿会说话,嘻嘻!来呀小陶,你怎么还拉着个脸,东西都归了你了,就这么猴急的想拿去啊?嘻嘻,你啊,今儿晚上抱着它睡觉都行!” 我正在探头探脑的看着离开拍卖会大厅的人,可那若兰却一个劲的拿个酒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我无奈的端起香槟和他碰了一下,他干了杯子里的酒,脸上的神色捉摸不定。 “好好干,有前途。” 我愣了一下,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着就像是…… 在讥讽我似的。 那若兰眯细着眼看着安得海,眼神里闪过一丝狡狯。 “哎,得海啊,本来呢你打破了咱奇宝居历届拍卖会的交易纪录,今儿晚上的主角儿应该是你才对。只可惜啊,啧啧,这纪录还没等焐热乎呢,转眼就让小陶给抢了去了。” 那若兰这话一出口,我们几个人一起愣住了。 我靠,竟然当面挑拨我们几个的关系,这也太…… 赤果果了吧?! 我瞪大眼珠子看着那若兰,他却好像就随口一说似的,还笑嘻嘻的捂着嘴,脸不发红心不跳的。 我发誓,要不是我不想节外生枝,在这几天关键时刻闹出麻烦,我真想把这个混蛋就地按倒了摩擦他个十几遍。 安得海是个聪明人,他眼珠子一转,打了个哈哈。 “那爷说笑了,我今儿个能拍下这幅《瑞鹤图》早就心满意足了,哪儿还想着什么纪录不纪录的事啊。再说了,要是没有诗雨和小陶仗义出手,我也得不着这宝贝不是?就冲人家这二位这人品,对我老安这份人情,啧啧,今儿晚上的主角就非他俩莫属了!” 安得海这几句话是很有水平的,既让那若兰挑不出他什么刺来,又让我和任诗雨听着也很受用。 我们几个人又客套了几句,安得海放下酒杯告辞离去,任诗雨笑着看向那若兰。 “那叔叔,那几件东西……” “嘿,你个小机灵鬼儿!” 那若兰翘着兰花指点了任诗雨一下,“咱说好了的事,你那叔叔还能反悔不成?走着,咱提货去。” 那若兰斜瞟了我一眼,嘻嘻一笑就头前带路,我和任诗雨跟着他走出了大厅,绕到了后面的一间很宽阔的房间前面。 我们刚一靠近那个房间,门口的两个身穿黑西装的人就突然警觉起来,刀子一样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了我和任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