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亮叹了口气,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我也不想砸了秦大喇叭的饭碗,毕竟是断人财路等于是杀人父母,我就趁着老板还没瞧出来门道的时候赶紧给人家道歉,说我不小心把佛像给弄毁了一点,我愿出一百八十万的原价把佛像给买下来。” 我点点头,这个规矩我倒是听说过。 要是一件东西还在没辨别出真假之前,买家不小心把古董给损毁了,那就只能按照老板开出的原价去赔偿。 不过那时候一百八十万也是笔很惊人的巨款了,我赶紧问蒋亮。 “就因为你帮花姐赔了那一百八十万,她就看上你了?” “嘿,陶爷您还真是高抬我了,我那时候只在博古轩租了个旮旯儿,货品都是我东一点儿西一点儿捡漏淘换来的,一件顶多就赚个几百块钱,我哪儿有那么多钱去赔给老板啊。” 我挠了挠头,“那老板怎么能让你走的?” 蒋亮笑了起来,“就算是老板想要为难我,你猜秦大喇叭能让我下不来台吗?” 我一拍大腿,也对啊。 蒋亮替花姐保住了名声,作为回报,花姐肯定会主动掏钱把那佛像给买下来。 “那老板倒也通情达理,说都是一条街上混饭吃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那尊佛像他进货花了八十五万,我只要能把本钱赔给他就行了。我说我出门急没带着钱,就故意问秦大喇叭能不能先把赔老板的钱借给我, 我笑着点点头,原来蒋亮和花姐相识的经过竟然这么跌宕起伏,要不是我想起花姐那副大嗓门就血压飙升,我竟然觉得这俩人的这段经历…… 还挺浪漫的。 “你帮花姐保住了名声,她感激你的维护之情,所以就看上你了呗。” “可不是,唉,这人哪太有才长的又帅,可真不是个什么好事。” 蒋亮的这一通凡尔赛差点没把我给噎死,要说他在鉴别古董方面有才气,这我还真得承认。 可这个帅字…… 我呸,就他这副中年油腻大秃头的形象,和这个字是八竿子也打不着。 我想了想,“咱俩认识也小一年了吧,我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花姐这个人,在博古轩我也没见过她来找你啊。怎么就在三个月前她突然和疯了一样的满中州城去追杀……不是,追你呢?” “这事可就得怪您了。” 蒋亮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我都懵逼了。 “不是……亮哥,咱可别乱扣帽子啊,我和花姐不认不识的,再说了你们俩那段情史我也是今儿个才知道的,我怎么就成了她追你的罪魁祸首了?” “您还别不承认,我蒋秃子可从来不说瞎话。” 蒋亮叹了口气,“当初我都已经和阿晨成亲了,结果那秦大喇叭是压根就不理这八宗事,非得缠着我和她结婚不可。我肯定是不乐意啊,结果秦大喇叭就给我划了个道儿,要和我比划比划。” 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心里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起。 “这是要比武招亲啊,她想和你比什么?” “能比什么啊,我们俩都是在鉴宝这方面混饭吃的,自然就是比鉴宝了呗。秦大喇叭说要是我赢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缠着我,要是她赢了,那我就得……” 蒋亮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他说我都能猜的到了,花姐提出的条件,肯定是蒋亮输了就必须和苏晨离婚,然后娶她。 我想了一下,“是用的奇宝居提供的古董吧?” “可不是,我算是上了个恶当。” 蒋亮叹了口气,“当时我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是奇宝居提供的,秦大喇叭说我们一场定胜负,就给那件青花果树纹双管瓶估个价,谁估的价接近就谁赢,我傻乎乎的就上了当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东西是那若兰提供的,别说是他肯定会提前把价格透露给花姐,就算是蒋亮说的分毫不差,他也有一千种办法能让蒋亮输。 “那肯定是你输了呗。” “废话,那秦大喇叭和那若兰俩人联手耍赖皮,我能赢就出了鬼了。” 蒋亮提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嘿,我说陶爷您给评评理,咱给古董估价那都是估它的实际价值啊,我瞧着那玩意儿应该是个回流的康熙年间的外销瓷,造型很独特,瓷胎和釉质也都是上乘,就估了个一千三百五十万。结果……您猜怎么着?” 我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既然花姐和那若兰已经串通好了,就算是你俩估算的差不多吧,那也肯定是花姐的价格比你的更接近。” “她接近个屁!” 蒋亮气的一声就大骂了起来,“秦大喇叭说那玩意儿就值五百欧元,把我给气的还和她大吵了一架,结果那若兰把他当时在欧洲买那件玩意儿的购物票拿出来给我一看,嘿!敢情是这老小子捡了个漏,还真就是五百欧元买来的!” 蒋亮气的脸都绿了,我笑的直不起腰来,眼泪都出来了。 别说是蒋亮想不到这个价格,就算是把那件什么什么双管瓶拿到任何一家鉴定机构去,也没有人敢估出五百欧元这么离谱的价格吧。 他不输才怪了呢。 我心里也在暗暗叹息,那若兰啊,我这个师兄,他对花姐还真算是用情之极了。 为了让花姐开心,他竟然不惜和花姐唱了个双簧,眼睁睁的把自己最爱的女人推到了蒋亮身边。 “那你是怎么摆脱花姐的魔爪的?” “我当时给气了个七荤八素的,肯定不能承认这个结果啊。但那若兰那老小子竟然翻了脸,说我要是不娶秦大喇叭,他就要……哼哼,他要揍我。好汉不吃眼前亏,亮爷又打不过他,就只能智取了。” 我忍着笑,“那你怎么智取的?” “一个字,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