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手轻脚的爬起身来,支棱起耳朵小心的朝帐篷外听去。 郭永喆的鼾声依然是惊天动地的,在四周的一片死寂中显的动静大的吓人。 我偏头看了看任诗雨的帐篷,心里有点儿惴惴不安。 本来隔挡在任诗雨和唐果儿两个帐篷之间的那若兰现在应该是正在外边守夜,要是唐果儿趁着这个时机绕过了那若兰的视线,偷偷接近任诗雨的帐篷对她下手…… 我打了个哆嗦,赶紧把小竹哨攥在手里,轻轻掀开了帐篷的挑帘往外探出头去。 一阵清冷的夜风钻进了我的鼻孔眼,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鼻子里有点儿发痒,想要打喷嚏。 我赶紧伸手捂住了口鼻,手心里的热气慢慢渗进了鼻孔眼里。 我轻轻揉了揉鼻子,那股又冷又痒的感觉这才渐渐退散了下去。 我皱了皱眉头,刚才我撒开眼睛四下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本来应该在篝火旁守夜的那若兰…… 竟然不见了踪影! 篝火还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着,四周的景象被火焰照的一片漆黑,通红的火焰刺的我眼睛生疼,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慢慢的朝篝火走近了几步,伸手遮着火光仔细朝篝火旁看过去…… 突然我身边凉风一掠,一个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身边,我吓的差点儿就失声大叫起来。 “嘘……” 一只温暖的手捂在我嘴上,随后我胸口的凤佩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温热气息,这才松下了紧绷的神经,长长的吐了口气。 我慢慢点了点头,那只手松开了我的嘴巴,我转头笑了笑,低声问道。 “诗雨,你怎么在这儿?” 捂住我嘴的人正是任诗雨,她脸色凝重的四下看了看,靠近了我的耳朵。 “我刚才听见了一点儿不对劲的声音,就出来看看情况。那师兄呢?” 我摇了摇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篝火黯淡下来的情景,伸出手模拟了一下火焰被风吹过的方向。 “应该往那边去了。” 我指了指东边的树林,“别出声,跟我来。” 任诗雨点点头,我们俩蹑手蹑脚的朝东边树林里悄声摸了过去,经过唐果儿的帐篷的时候,我还贼头贼脑的把耳朵贴在帐篷边上听了听。 透过郭永喆那铺天盖地的魔性的鼾声,我隐隐听见了唐果儿的帐篷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呼吸声。 这道呼吸声细密悠长而均匀平和,隐隐带着气息吐纳的功底,十分符合风水师的睡眠特征。 看来唐果儿确实是睡踏实了。 我听了几秒钟,这才松了口气,朝任诗雨点了点头,我们俩踮着脚尖轻轻的走到树林里。 离开了帐篷有几十米远,我和任诗雨一起轻轻吐了口气,任诗雨的脸色有点儿惊疑不定的。 “多余,你说这深更半夜的,那师兄他……干吗去了?” 我冷哼了一声,“拿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事儿不对劲了,这家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玩失踪,肯定不是撒尿,更不是吃席去了。” “我们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情况啊,那师兄他突然不见了,到底会去什么地方,会不会是见什么人去了呢?哎多余,你说他会不会是去和德叔碰头了?” 任诗雨皱着眉头问我,我想了想。 “应该不会吧,现在我们的位置是在地上阶段,他俩要是想交换消息有很多手段,不用这么鬼鬼祟祟的冒险去见面吧,一旦让楚寒楼发觉了,德叔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那他到底是去哪儿了呢。” 任诗雨叹了口气,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心里一动。 “诗雨,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白天走的这段路有点……太顺了?” “嗯,确实是太顺了点儿,不太正常。” 任诗雨立马就点头同意我的判断,“按说九凶之地步步凶险,就算是最好走的第一段路也不可能顺利到一天时间就走完了吧?你的意思是……” 我摸了摸下巴,冷冷的盯着树林深处的黑暗。 “诗雨你好好想想,无论是九凶之地,还是太一令……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规律。” “规律?” 任诗雨低头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都是以极九为基础规律的,九凶之地有九个凶险的地方,太一令有九道阳气魂魄气息和九道阴气魂魄气息,还有……还有……”M.. 我和任诗雨的眼光一起落向了几十米之外的帐篷,我冷哼了一声。 “唐果儿,她关外熊家的看家本事是出马极九阵,也符合极九的规律。楚寒楼煞费心机的把唐果儿塞到我们的队伍里,我绝对不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任诗雨的脸色变幻不定的,她沉默了半天,轻轻叹了口气。 “多余,你说的是对的,妹妹她……一定会和九凶之地有什么重大关联。我们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情况,你……你别杀她。” 我苦笑了一声,抓起任诗雨的手。 “行,你放心吧,我不会杀她的,我连个鸡都不敢杀,还杀人……再说了,以我现在的法力,我不让她给杀了都算走运了,你也太抬举我了。” “不会的,我相信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会杀我,也不会杀你的。” 任诗雨一脸认真的为唐果儿开脱,我都让她给逗笑了。 “知道了,老婆大人,咱的敌人是楚寒楼,不是唐果儿,我这么说您满意不?” 任诗雨笑着点头,随后又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多余,你刚才说的这些,和那师兄半夜失踪有什么关系?” “嘿,当然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