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郭永喆张大了嘴结结巴巴的吭哧了几声,他狠狠的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又龇牙咧嘴的瞪着牛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浓郁的瘴气。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我紧张的四下转动着脑袋,郭永喆喃喃的嘟囔了几声,摇了摇头。 “没事儿,可能是眼花了,那种玩意儿怎么可能在天上飞……哎?我……我我我……我草!!!” 郭永喆突然卯足了劲儿扯着嗓子一声就咋呼了起来,我们几个人被他吓了一跳,赶紧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 模糊的白雾之中似乎有个黑影一闪,一个足球大小的东西飞快的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半空里一掠而过,隐没在了茫茫的雾气之中。 但那个东西飞的实在是太快了,我没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刚要回头去问问郭永喆,却听见那若兰突然杀猪一样的嚎叫了起来。 “啊!!!姓郭的,你他妈有病啊!拿刀子扎我干吗!!!那爷的屁股刚养好了没几天,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哟……你他妈这是跟谁学的!” “啊!什么东西!!!” 一阵阴冷的凉风从我们脑袋上“嗖”的划过,唐果儿惊叫了一声,一道青绿色的法力朝着半空中就打了过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张闪耀着银光的符箓也从我背后激射而出,飞向了我的头顶。 一道黑乎乎的阴影夹带着阴风又飞快的隐没在了瘴气之中,一绿一红两道法力撞击在一起,发出了一阵沉闷的轰鸣。 巨大的法力裹挟起了一阵飓风,浓郁的瘴气顿时翻滚汹涌,稍稍散开了一点儿之后,又重新朝我们身边弥漫了过来。 接连的突然变故让我们五个人顿时就乱成了一团,一时间惊恐的叫嚷声此起彼伏,我赶紧让纸扎小人保持着阵法,回头死死的按住了郭永喆的手臂。 郭永喆剧烈的哆嗦着,手里死死的攥着一把多功能求生刀,雪亮的刀刃几乎是全部扎进了那若兰的屁股里。 那若兰尖锐的嗓音不停的摩擦着我的耳膜,他捂着屁股破口大骂,狂喷而出的血都把裤子上的污泥给冲开了几道殷红的痕迹。 “中招了,哥们儿肯定是中招了……那玩意儿怎么可能在天上飞,不可能,不可能……这都是假的,都他妈是假的……” 郭永喆一边喘着粗气翻着白眼一边惊恐的胡乱念叨着,我赶紧拍打着他的手,让他松开了刀把,扶着他坐在了地上。 我伸出大拇指按着郭永喆的额头,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净心神咒,一边把一丝微弱的法力灌注进他的眉心里。 “郭子,冷静,冷静!你告诉我,你到底看见什么了?慢慢说。” 没多一会儿,郭永喆终于缓过来一口气,他喘着粗气不停的打着哆嗦,眼神直勾勾的,满脸都是惊悚的神色。 “陶陶陶子,哥们儿又出现幻觉了,这瘴气里是不是有那个什么魅惑之术啊……” 我赶紧在他的头顶上拍了一下,抓着他的肩膀。 “你到底看见什么东西了?” “是……是个人,一个人在天上飞!” “……啊?!” 我愣了一下,郭永喆赶紧摇了摇头,无语伦次的嚷了起来。 “不是,不是一整个儿的人,那个人没有身子,对,是个……头!人头!!!” 人头?! 我的瞳孔猛然一缩,一下子想起了刚才从我们眼前掠过的那道黑影,确实很像是一颗披头散发黑乎乎的人头。 果然没有猜错,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接近了地下沼泽的出口了。 而镇守地下沼泽的那位老瘴天尊,就是一位吕宋国的巫术高手。 能让一颗人头在天上飞来飞去,在我的认知之中,就只有一种法术了。 东南亚邪术,飞头降! 这是流传于吕宋和高棉一带的巫蛊之术中的一个门类,具体的施法方法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师父说起过,巫师可以念咒指挥着一颗人头飞出几里地之外突然施法,隔空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我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也顾不上去管哭嚎连天的那若兰了,赶紧回头死死的盯着浓郁的瘴气。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郭永喆颤抖的念叨声和那若兰尖利的嚎叫。 瘴气里似乎是恢复了平静,我努力的想要释放出神识探查一下四周的气息,但神识只飘散出不到半米距离,就被浓郁的瘴气给湮没了。 任诗雨和唐果儿背靠背站在一起,一个指尖夹着两张符箓,一个高举着黄铜铃铛,如临大敌的四下张望着。 “嗖!” 一道黑影突然在浓雾之中闪起,与此同时,一股阴森彻骨的寒气直直的朝我们几个人迎面扑来。 “吱!” 我口中的哨子一响,一道金光平地腾起,朝着飞速而来的黑影就迎了过去。 “破!” 任诗雨指尖里的符箓夹着“呜呜”的破空之声,划出了一道火红色的残影,唐果儿手里的黄铜铃铛也响声大作,一道青绿色的暗芒紧跟在符箓后边飞向了浓雾之中。 “轰!嘭!” 两道巨响一前一后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心里一喜,就在金光笼罩住了那个黑影的时候,黑影飞来的速度突然一滞,任诗雨发出的符箓和唐果儿的法力先后正正的打中了那个黑影。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就远远的在浓雾中传开,我眼前一花,一个冒着烟的东西突然从头顶上掉落下来,好死不死的砸在了我脚边上的烂泥里。 “噗通!” 一声闷响,无数泥点子飞溅起来,我就像是做了个免费的泥浴,一股腥臭的味道劈头盖脸的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