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鄢壮迎上去,他铁青着脸大步走了过来,我看着他的脸。 “鄢兄,这一大清早的,谁招惹你了?” 鄢壮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几位休息的怎么样?营地里条件简陋,委屈几位了。” 鄢壮对我们寒暄了几句,我把手机和北斗盒子都递给了他,鄢壮接过来笑了笑。 “多谢几位配合工作,要是有需要和外界联系,就请通知鄢某,我来给大家安排。几位先请在房间里休息一下,我和陶世兄先去办点小事儿,炊事班正在准备饭菜,一会儿给各位接风洗尘。” “得嘞,您忙您的去,哥们儿老老实实的窝房间里,肯定不给公家添麻烦。” 郭永喆带着其他人乖乖回了房间,我跟着鄢壮朝营地的另一侧走去,到了一个房间面前停了下来。 那间房子也是平房结构,但我老远就觉着那里可能藏着什么秘密,因为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小伙子,还有几道几乎微不可查的气息散落在房间四周的树林里。 鄢壮附在一个小伙子耳边悄悄的交代了几句,那个小伙子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是”,转身进了房间。 “陶世兄,请。” 鄢壮带着我走进屋子,我尽量保持着目不斜视,以免让鄢壮误会我在刺探什么情报。 其实说实话,我觉着可能是我想多了,这间屋子里根本就藏不住什么秘密。 这就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四四方方,大概有个二十平方左右,连个水杯暖水瓶都没有,简陋的都有点儿过分了。 墙上挂着一道帘子遮住了墙壁,根据影视剧里的经验判断,我估摸着帘子后边可能是地图之类的东西。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缺胳膊少腿的椅子,根本就没法坐。 唯一让我感觉有点儿好奇的,就是放在桌子上的一台仪器了。 那东西看起来非常古老,很像是上世纪中期的电报机,一个五十厘米见方的军绿色箱子上亮着红红绿绿的灯,连接着一副耳机,旁边还放着一个很笨重的电话机,很像是超大号的大哥大。 刚才进来的那个小伙子干练的打开了仪器,我对鄢壮笑了笑。 “越古老的仪器越不容易被人监听是吧,不过我打电话得用语音,我可不会摩斯密码。” 鄢壮笑着摇了摇头,“咱不在这里打电话,跟我来。” 他说完就拉开了一道遮在墙上的帘子,果然,一张挺大的地图出现在我面前。 鄢壮回头看着我,神神秘秘的笑了笑。 “若是陶世兄不介意的话,鄢某想给你出个题目,大家切磋切磋。” 我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起来。 “原来这墙上还暗藏玄机啊,鄢兄,你真不愧是太极门的阵法高手,我进了这屋子也有几分钟了吧,一点儿都没感觉到这里有什么阵法的气息。” 鄢壮笑道,“鄢某也不谦虚了,这是我太极门最得意的看家本事。开启机关就藏在这间屋子里,不知道陶世兄有没有兴趣指教一二?” 我本想推辞,但转念一想,这倒也是个和鄢壮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这家伙出身名门,身份显赫,估摸着德福请来的那群风水师里,他应该是个头头吧。 那些人可都是科班出身的正经风水师,绝对不是我这种野生土产能相提并论的。 他们个个都自恃身份,眼高于顶,要不是看着德福的面子,肯定不屑于跟我为伍。 要是我能破了鄢壮的阵法,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说不定他那群手下也就不敢再小看我了。 “好,既然鄢兄有这个雅兴,那我就关二爷面前耍一回大刀,献丑了。” 鄢壮的神色顿时就兴奋了起来,他看了看表。 “时间还早,咱就把破阵时间定在一个小时吧。” 我笑了笑,背着手踱着步子,围着屋子慢慢走了一圈。 我确认了一件事儿,鄢壮给我一个小时的破阵时间,还真不是在羞辱我。 整个儿屋子里没有任何布设阵法的痕迹和气息,根本就不知道机关隐藏在什么地方。 就像是茫茫雪原里寻找一只雪貂,无边大海中捞一条指头长短的小鱼,他说让我一个小时之内找到阵法机关,这都是对我的能力很有信心了。 我停下脚步,眼光在屋子里几件简单的陈设上转了转,虽然脸上没动声色,但心里却暗自疑惑。 窗帘,桌子,椅子,似乎每一件东西看起来都毫无关联,而且数量和摆放的位置也不符合我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阵法。 我又背着手反向绕了一圈,依然是没找到任何布阵的规律。 鄢壮的脸色古里古怪的,好像是有点儿得意,但又好像隐隐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 我低头沉思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 宁珂的父亲,就是那位叫周栋的木匠,他就很擅长把阵法隐藏在土木建筑之中,利用身形的方位的不同来触发阵法中各种繁复无端的变化。 但现在他人早就已经死了,那门叫做“缺一门”的绝技也从此没有了传人,我总不能下去找他的鬼魂问问他怎么破阵吧。 “横退三步竖进七,三七就是二十一……” 我突然嘴里喃喃的念出了一句口音很奇怪的口诀,这句话我记的很清楚,是当时周栋破解郑玄在养尸地里设下的阴数阵法时说过的。 “嗯?” 鄢壮愣了一下,脸色顿时就有点儿不对劲了,他低着头死死忍着笑,就连坐在桌子前一直像座雕塑似的那个小伙子的肩膀都在不停的颤抖。 一个想法在我的脑子里越来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