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任诗雨和那若兰,也包括担架上的唐果儿都感受到了那两股汹涌而来的气息。 “嘿,正主儿终于要露面了。大家休息一下,吃饱喝足,就算是要跟丫的拼命,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皮。” 我们几个人找了棵大树底下坐下,从背包里拿出食物吃了几口,我把所有的纸扎小人都用阳血激活了。 那若兰解下腰间的古玉攥在手心里,任诗雨也掏出了那根短棒。 唐果儿也想要从挎包里取出请仙的法器,我赶紧拦住了她。 “你就不要过去了,你现在眼睛……嗨,不是那意思,我留下一套纸扎小人陪你玩儿,你就在这里把行李看好了,可别让人给偷了去。” “不姐夫,你带着我,我姥爷也在对面呢,他现在可能还不知道老A的阴谋,我得去和他说明白,让他站在我们这一边。” 我想了半天,唐果儿说的还真没错。 以老A的实力就够我们几个人头疼的了,要是再加上一个楚寒楼,我们的胜算真是小之又小。 但要是万一唐果儿真的说服了楚寒楼,实力上的此消彼长也会让老A措手不及。 其实我也明白,让唐果儿留在这里,她也并不能真正的脱离危险。 一旦我们败下阵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老A想要追上唐果儿要了她的小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那……行吧。不过你得听我的,就乖乖坐在担架上。你的任务只是说服楚寒楼,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冒险去攻击老A。你知道他的本事,要是连我们都对付不了他,你也就别费劲了。” “我可以请仙啊!” 唐果儿说着就要挣扎着从担架上下来,突然对面的山腰里传来了一道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小娃娃,别做什么不聪明的蠢事儿,要是你们现在就想躲在树林里搞小动作,爷爷可就要对你们不客气了。你们倒是猜猜,在你们把大仙请出来之前,爷爷能不能把你们都给撂倒了?” 唐果儿顿时脸色大变,我咬牙切齿的暗骂了几句,平静了一下情绪。 “走吧,他已经把我们的短处都拿捏的死死的,现在两边就是明牌斗地主,谁也没什么秘密了。” “嗯。” 大家答应了一声,我指挥着纸扎阵法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我们护在了中间,慢慢朝对面的山腰里走了过去。 背后的那道气息又慢吞吞的出现在我的神识里,可让人费解的是,那道气息并没有继续朝我们靠近,而是停在了距离我们不太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还是摸不清那道气息的底,那家伙好像是很会利用四周的地形,有可能是把身体隐匿在土坑或者是大石头的背后。 我的水行本命恰好被土行气息压制,别说那个人是谁,道行高低了,就连那人是男是女我都探查不清楚。 我皱了皱眉头,暂时没把这件事儿告诉其他人。 两个强敌正面迎击,背后还有个身份不明的尾巴。 这可不是件什么提神的喜事儿,就先不要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了。 几分钟之后,五十米之外的山腰清清楚楚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两个人抱着手并排站在一道低矮的山梁上,其中一个人面孔陌生,看起来大概四十来岁,穿着一套灰不拉唧的衣服,活像是一个扔到人堆里立马就没有了辨识度的普通人。 他的面目似乎很模糊,我一直都想要仔细看清楚他的长相。 但奇怪的是,我刚凝神看了他几眼,一眨眼的工夫,却很快就把刚才记住的模样给忘记了。 我心里暗暗吃惊,一下子就想起了一件事儿。 唐果儿的二叔唐桦曾经跟我提起过,他大哥大嫂结婚的时候,有个自称是楚凌叔叔的人到过婚礼的现场。 但是事后无论唐桦怎么回忆,都记不起这位“叔叔”的模样了。 根据他的大致描述,那个人的基本样貌和眼前这个中年人非常相似。 后来宁珂中了崂山颜家的独门针法跗骨寒针,我催眠她想起了一些中招之前的场景。 宁珂也在潜意识中回忆起了这么一个面目模糊的中年人,可以肯定,那个中年人就是用跗骨寒针差点儿要了宁珂性命的…… “楚寒楼!” 我眼神一冷,唐果儿的身子猛然一颤,瞪大了一片混沌的眼睛四下茫然的伸着头。 “姥爷,姥爷!是你吗?我是果儿啊,你在哪里?” 对面那个中年人神色似乎是僵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果儿,我的乖孙女儿,姥爷在这里。你的事儿姥爷都知道了,别怕啊,别怕,姥爷会把你的眼睛治好的。” “姥爷,你身边那个人他是个坏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骗你的!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啊!” 唐果儿焦急的大喊了起来,她滔滔不绝的说了足有五六分钟,口齿清晰,条理清楚,把老A怎么诱骗我们进入九凶之地,又是怎么拿楚寒楼和唐果儿当枪使的过程说的清清楚楚的。 我奇怪的看着唐果儿,可能是她这几天一直都在琢磨着怎么跟楚寒楼解释老A的阴谋,竟然把这么一大套说辞都背的滚瓜烂熟的。 楚寒楼和老A一直都没打断唐果儿的话,直到她说完,楚寒楼才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果儿啊,你说的这些……姥爷早都知道了。” “啊?!你都知道?!” 唐果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我们几个人也一下就傻了眼。 不是吧,楚寒楼既然都知道了老A的计划,那他为什么还要甘当老A的炮灰? 难道他不清楚,只要老A的阴谋得逞,他和唐果儿就都会被老A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