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我和那若兰之间的这个心结死扣,不光是那若兰大喜过望,我自己也是如释重负。 说句良心话,这个师兄对我来说,意义是非常重要的。 不光是因为我青乌堪舆一派师门凋零,我必须要借助那若兰的力量才能应付的了各种凶险。 更重要的是,他对师父和我都是一片赤诚,在我们认识的这几个月时间里,我早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我已经失去了师父,失去了任诗雨,也失去了整个儿中州五魁的力量支持。 我不能再失去那若兰了。 那若兰家的饭菜确实是比八大楼八大处的名菜都好吃很多,我闷着头大嚼了一顿,那若兰一脸宠溺的坐在我旁边,不停的给我添饭布菜。 “师弟啊,我终于能这么叫你一声了,这一天……师兄已经等了太久了。” 那若兰哽咽着抹着眼角,我嚼着一嘴肉,含混不清的问了他一句。 “哎师兄,你以前不是说过,破解了天邪命格,你大门匾额上那四个字玄色转朱,师父就会来见你了吗?那你见着他老人家了没有?” 那若兰长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来摆在我面前。 我探头看了一眼,纸条上确实就是师父的笔迹,只写了寥寥几个字。 “重归师门,兄弟同心。” “这是师父给你的?” 我问那若兰,他小心翼翼的把纸条收好,点了点头。 “当时人家以为诗雨妹妹……唉,人家没脸见你,连夜出了军营回到中州,还没等进门就接到了一个快递,里边就只有这一张纸条。师父他老人家……还是不肯见我。” 那若兰的脸色很落寞,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了,那老东西每回都藏头露尾的,连我都一年半时间没见着他了。他现在不肯露面,可能是还有什么大事儿没办完吧。这次的纸条应该是他亲笔写的,夏风被关在鄢壮的禁闭室里,他不可能冒充师父再来忽悠我们了。” 那若兰点了点头,脸色好了很多。 “师弟,师父要咱俩兄弟同心,找出夏风的私生子,你有什么需要师兄做的你就直说,师兄都听你的。” 我丢下了被我啃的精光的鸡骨头,两眼冒光的看着那若兰。 “给我点儿钱,我都要穷疯了。” “不给。” “……哎?刚才你自己说的啊,我要什么你都给!怎么翻脸比脱裤子还快呢?” “事儿是事儿,钱是钱,一码归一码。” “不是……我特么全身上下拢共剩了不到几十块钱,我不能赖在唐家吃软饭吧?!” “那是你的事儿。” 我气的狠狠的捶了那若兰几下,他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嘴脸。 我指了指墙角里的那个薄胎大盘子,“行,那我要那东西,你给我送家去。” 那若兰嗤笑道,“送家去?你都让任家扫地出门了,你哪儿来的家?再说了,你想拿这宝贝儿去换钱,门都没有。可着中州城你挨家古董行扫听去,谁不知道这是那爷我的珍藏?没有人家亲自点头发话,就算是马大师也不敢私自收你的货。” 我让那若兰这几句话给怼的差点儿咽气,想了半天,却也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我恨恨的叫来德福,让他把没吃完的菜都给我打了包,还拿了不少点心茶叶,那若兰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瞧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拿吧拿吧,就算你把这屋子给人家都搬空了,你兜里连一个大子也多不出来!” 我朝那若兰竖了个中指,气呼呼的出了门,发动车子的时候一眼瞟见亮着红灯的油表,忍不住一声就骂了起来。 真是越穷越见鬼,连车子都跟我过不去,这日子还特么怎么过啊! 我赶紧把车开到加油站,看着手机上那可怜的两位数,我连头都不敢抬,红着老脸告诉小姑娘给我加五十块钱的油。 “没搞错吧,五十?哎,你怎么穷成这样了啊?” 小姑娘毫不客气的大嚷了起来,我顿时就火顶脑门心,刚要和那个小姑娘理论几句,她却摘下了口罩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我一下子就呆住了。 “李莹?你怎么在这儿?” 李莹把棒球帽的帽沿转到了脑袋后边,对我露出了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今天是周末啊,我出来打工赚钱。最近饭馆没有生意,我就来加油站了呗。哎师父,你这是发善心在大街上扶老奶奶了啊,怎么穷的连油都加不起了?” “你……别废话,五十也是买卖,赶紧干活。你几点下班,我正好有事儿找你呢。” 李莹笑着一边给我加油,一边说道。 “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儿了,你等我换换衣服。这箱油算我孝敬你的,一会儿你得请我吃饭。” 李莹给车加满了油,蹦蹦跳跳的去付款换衣服,我长叹了一声,臊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多一会儿,李莹背着包跑出来,拉开车门上了车,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手盒里。 我脸色一沉,“别闹,你师父我就算是饿死,也不能要你打工赚来的学费钱。” “切,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啊,这钱本来就是你的。” 李莹笑道,“你忘了啊,你临走之前给我留了张卡,说是要是你回不来,这卡就留给我了。” 我一拍脑门,还真有这回事儿。 当时我生怕自己死在九凶之地里,这唯一的一个徒弟今后没了生活保障,就给她留了一张银行卡,里边的数目可真不小。 我犹豫了一下,李莹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拿腔拿调的清了清嗓子。 “这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