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桃木钉上的“阿”字代表的是修罗道,我目测了一下坟包最中央的顶端和我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五六米。 想要把桃木钉插上去,就要踩着坟包爬到那些苍蝇的头顶上。 我心中越加笃定,这绝对是师父留给我的一道难题,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教过我轻功。 在彻底锁定阴阳气息之前,只要我的脚一触碰到坟包,就立马会触发阵法之中的坎水流动,掉进阵法的陷阱里去。 至于那老东西会在陷阱里给我准备什么样的惊吓大礼包…… 鬼才知道。 我从包里拿出移海扇,覆在桃木钉上,闭上眼睛,把脑海里的两个绿色光点折叠在一起。 青光一闪,桃木钉轻轻的插在了坟包顶端的最中央。 我吐了口气,又拿起了写着“哈”字的桃木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片光影闪过,我手里的桃木钉顿时就被劈手抢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脖子后边猛然一凉,我吓的魂儿都差点儿飞了。.. “我……我靠!呼……别闹,吓死我了。” 三十六个纸扎小人扯着我的手脚爬了我一身,眉心里的水晶碎片在头灯的光束下闪出了一片耀眼的白光。 我哭笑不得的把脖子上的那个调皮鬼拽了下来,抢回了桃木钉,伸手狠狠的戳了一下它的脑门。 心有余悸的缓了半天气儿,我这才把代表着地狱道的那根桃木钉插在了坟上的那个缺口前边的地面上。 一切准备就绪,我指挥着纸扎小人摆好了阵法,一手捏着两支小竹哨,一手紧攥着最后一根桃木钉,调整头灯的角度朝着坟上的缺口里照了进去。 一股阴森冰冷的气息迎面而来,我赶紧屏住呼吸,举起左手手腕上的鬼脸尸菌。 过了一会儿,鬼脸尸菌没有什么反应,我这才紧张的咽了两口唾沫,重新朝缺口探过了头。 幽深的墓道口出现在头灯的光束里,了黑黝黝的潮湿颜色。 一条带着向下倾斜角度的墓道一直朝着正西的方向延伸,可惜缺口的大小很有限,我只能看到墓道里四五米远的地方。 看起来墓道口的附近没有什么危险,我慢慢的把一只脚伸进了缺口。 隔了几秒钟,没发现什么异样,我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另一只脚也探了进去。 跳进墓道之中,我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冰寒刺骨的冷意。 这股气息无比熟悉,我心中一动,这是…… 师父的水行法力气息! 不会有错,这股气息陪伴了我整整二十四年,这种无比亲切的感觉让我的心跳顿时就加速了起来。 我真想朝着墓道深处大喊几声,看看已经失踪了一年多的师父会不会突然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一手捏着我的脸,另一只手狠狠的在我脑门上弹个响亮的脑瓜崩。 但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我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搭理我的。 既然师父给我摆下了这个风水局,在彻底破局之前,就算是他真的藏在这座奇怪的坟墓里,也绝不会现身和我相见。 嘿,这么说都把我师父想象的太善良了。 就算是我顺利的破了局,那老东西也不一定肯来见我,这才是他一贯的做事儿风格。 还是别去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美梦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吹响了小竹哨。 一套一百零八纸人大阵围在我身边布下了防御阵法,另一套纸扎阵法腾起了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在我身前开路。 头灯惨白的光束直直的照向墓道深处,看起来这条墓道不算太长,大约二三十米之外隐隐的有一些阴影出现在光束的尽头,似乎是墓室的位置。 “前进!” 纸扎阵法缓慢的移动向前,我走了没几步,就赶紧吹响小竹哨,让纸扎小人都停了下来。 那双绣花鞋实在是太不顺脚了,再加上这条墓道的高度…… 简直就是故意为了让人难受而量身定做的。 地面距离墓道顶的高度大概是一米五左右,我挺直了身子就得弯下膝盖半蹲着。 本来这个姿势就难度很大,再加上两个包的重量,每挪动一步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 可想要直起腿来吧,我就必须要弯着腰,头灯只能照亮我面前不到两米远的范围。 这要是一旦出现个紧急情况,我压根儿就来不及反应。 我摇着头咂了咂嘴,也不知道我师父是怎么修出这么个怪异高度的墓道的,这也太反人类了。 我记得那老东西不止这个身高啊,难道他一直都是蹲着挖的? 他也不嫌难受。 我可不想趴在地上用四肢前进,好歹我也是堂堂的中州五魁的…… 前魁首,摆出这种狗爬的姿势,连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的把身体里的气息都收敛进了丹田里。 “忽……” 我的身子顿时一轻,连着背后的背包和腰间的挎包也一起失去了重量。 我屏着呼吸慢慢蹲下,让头灯的光束直直的照向前方,轻轻的吹动小竹哨,纸扎小人又蹦蹦跳跳的继续朝前走去。 走了几步,我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吧,这个姿势比狗爬也没高级到哪儿去。 大家脑补一下,半蹲着身子,走路的时候两只脚左右交替抬起,这不就活像是戏台上唱丑角的武大郎嘛。 连续几个小时的法力消耗让我明显的感觉到了疲累,我嘴边一凉,脑门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我心里一惊,赶紧把小竹哨咬在嘴里,慢慢的伸出手,掏出一块用无根水泡透了之后阴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