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整个儿墓室里唯一一样木头材质的东西了,要是刚才那声开裂的轻响就是来自于那块灵牌…… 很有可能是封印在里边的恶灵所发出来的。 我顿时就警惕了起来,一边指挥着纸扎小人布下了阵法,一边慢慢的朝棺材靠近了过去。 头灯的光束直直的照在灵牌上,我左手虚捏着法诀,右手紧攥着老君鼎,暗暗的调动起了丹田里的法力。 “……嗯?” 奇怪的是,我丹田里的金色凤鸟却蔫头耷脑的,旋转的速度很缓慢,和刚才那种兴奋的状态相比,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是,一只鸟。 太一令的金色光芒也好像是一瞬间就枯竭了,无论我怎么运气,丹田里只涌出了一黑一红两道雄浑的水火法力,那道金光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怪了,难道是……刚才超度亡魂把金光给用没了?” 我奇怪的嘟囔了一声,但感觉那一水一火两道法力似乎也没受到体力消耗的影响,依然是法力鼓荡,气势滔天。 我还是有点儿不太放心,赶紧从帆布包里摸出了一小块水晶,紧紧的攥在了左手的手心里。 棺材里的灵牌被头灯照的一片雪亮,我仔细看了一下,奇怪的摇了摇头。 灵牌上并没有出现开裂的纹路,还稳稳当当的静立在棺材里,旁边的那些鞋子好像也没有任何异样。 我皱了皱眉头,警惕的往后退开了一步。 我很笃定,我不可能听错,刚才确实是有一道木头开裂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不敢回头逃跑了,我可不想把后背留给敌人,再说…… 我也未必能逃的掉,还不如干脆硬碰硬的试探一下对手的虚实。 “青乌堪舆门下弟子陶多余,请赐教!” 我扬声高喊了一句,猛然释放出了全身的法力融入到纸扎阵法之中。 两套一百零八纸人大阵瞬间就金光大盛,与此同时,我左手食指连续凌空虚指,五张泛着亮银色光芒的符箓在墓室之中旋转飞舞。 烈火,铭金,木灵,厚土,沧海。 五张属性各异的符箓泛起不同颜色的精芒,在我身边形成了一个五行符箓法阵。 这是自从我下了蛟头山以后头一次全力施法,我心里很清楚,我面对的对手道行深不可测。 所以我根本就没敢留下一丝余力,甫一出手就把丹田里的法力拉到了极致。 小小的墓室里顿时就充斥着颜色各异的光芒,雄浑的法力鼓荡起了阵阵强劲的罡风,把我密不透风的护在了中央。 我紧盯着棺材里的灵牌,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释放出了一道神识,缓缓的朝灵牌试探着蔓延了过去。 我没敢在神识之中灌注全部法力,生怕我和对方的法力道行相差太远,再被对方一下子震伤了心神。 与此同时,我的牙齿也暗暗的虚咬在了舌尖上。 一旦发现情况不妙,我就立马咬破舌尖,把阳血喷在老君鼎上。 哪怕是冒着被那股纯黑色的神秘力量吞噬的危险,我也要殊死一搏,可不能功亏一篑,在这种时候死在坟墓里。 神识一寸一寸的朝着灵牌靠近了过去,可就在距离灵牌不到半尺的地方…… “怎……怎么回事儿?!” 我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简直就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我的神识刚要接触到棺材里的灵牌,却突然莫名其妙的…… 消失不见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把尖利的长矛猛然刺进了一大堆棉花里一样。 不光是没有让那堆棉花感觉到任何疼痛,反而是因为用力过猛脱手把长矛丢了出去。 长矛一下子就隐没在了棉花堆里,连个把都看不见了。 “虚……虚空之力……混沌!” 我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脱口喊了起来。 “哦?想起了啊……哈哈哈哈,陶老鬼,那我们之间的约定……也是时候兑现了。” 一道声音突然在我耳朵里…… 不,应该是在我的脑海里轰然响起。 我能百分之百的笃定,这道声音不是来自于灵牌,也不是来自我身体之外的任何地方。 就好像是睡梦之中突然在意识深处传来的声音一样,似是有人在和我说话,又似是我在自言自语。 “谁?是谁?!” 无边的惊恐顿时就吞噬了我的心脏,我嘶声大吼了起来,拼命的想要用自己的吼叫压倒那道瘆人的声音。.. “哈,看来那该死的闰角还没完全消失,只是记起来了一部分而已……也罢,来都来了,可没有让你……空着手离开的道理。” 癫狂的吼声却并没有掩盖住那道声音,我发疯一样的四下转着头,可除了那口陨铁棺材和漆黑的灵牌之外,我却什么都没看见。 “你……你是谁?到底是谁?!” 我朝着棺材里的灵牌颤声吼道,那道声音却猛然间消失了。 我的脑子里突然空了一下,就好像是耳朵突然失聪了一样,外界的声音突然和我的身体之间隔绝了一瞬间。 “嗖!” 一道灰影迅捷无比的从灵牌里射了出来,正正的打进了我的眉心。 太快了,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我倾尽全力设下的防御阵法竟然毫无反应,连半点儿金光都没来得及腾起。 我更是连抬手抵挡的空隙都没有,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活像是被对方抽冷子打进了一脚世界波的守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