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有点儿尴尬,我算是看出来了,要是硬碰硬的拼一把法力,我应该是不会输给鄢无鱼和鄢壮爷儿俩。 可我的江湖经验毕竟还太浅,有很多法术的门类都闻所未闻。 要是在实战中猛然之间看见这些稀奇古怪的法术,我肯定是会吃大亏的。 鄢无鱼走到沙发边坐下,朝我示意让我坐在他对面。 鄢壮在一边站着给我们俩倒茶添水,闹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鄢师叔,到底谁是藏在上边的那个内鬼?” 我迫不及待的开门见山,直接问鄢无鱼,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三十多年之前,老朽就发觉身边隐藏了一个行事缜密,心机极深的内鬼。当时老朽正和尊师陶师兄一道苦心研究破解天邪命格之法,可那个内鬼数次借身份之便横加破坏,让我与尊师二人功败垂成。说来惭愧,那个内鬼的身份老朽追查了半生,竟毫无线索。壮儿接手二号仓库之后,这十几年来也一直都在暗地调查,可直到如今……唉。” 鄢无鱼叹了口气,神色间显得无比萧索。 我心里一惊,“查了三十多年了,那个内鬼一直都没有线索不说,而且直到现在……还隐藏在上边的高层之中?” 鄢无鱼点了点头,老脸一红。 “老朽此生只怕是已经无力查到内鬼的身份了,以后你与壮儿要携手合作,定要把那害群之马绳之以法,肃清队伍。” 鄢壮躬身答应,我也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鄢无鱼笑着对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坐下。 “时间紧迫,老朽先拣重点事项跟你说清楚。你有什么疑问,回头可以跟壮儿多交流,这些天老朽已经把要和你说的话都告诉壮儿了。” 我点点头,鄢无鱼继续说了下去。 “想必你已经查到了一个神秘的境外财团,那就是青竹台叛徒夏风父子俩的资金来源。几个月之前,老朽略施小计冻结了他一笔三百亿的巨额资金,短期之内夏家父子暂时得不到经费支持,必会做出疯狂之举。竹字号手握青竹台的财政大权,多余啊,你一定要想办法把竹字号牢牢控制在手里,彻底粉碎夏家父子的野心阴谋。”. 我笑了笑,“鄢师叔放心,这事儿已经安排上了,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之内吧,青竹台内部就会内讧大乱。” 鄢无鱼一声就笑了起来,满意的拍了拍巴掌。 “好啊,好!我都听壮儿说过了,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你就混进了青竹台的核心层,就连青竹台的两大护法都在争先恐后的拉拢你。你的这股机灵劲儿啊,真是像极了尊师陶师兄。哈哈,想当年,老朽可真是没少被他捉弄,直到今天还记忆犹新。” 我干笑了两声,心想我算啥啊。 要说起鬼灵精怪,恐怕是没谁会比我那逆徒李莹更有发言权了。 合着我们青乌堪舆一派个个都是七八个心眼子的人精,从我师父到那若兰再到李莹。 算来算去,也就我自己还勉强能算的上是个老实人了。 “对了鄢师叔,我有个事儿想问你。原四号仓库的王才……你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对吧?” 我问鄢无鱼,他点了点头,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凄然。 “嗯,他是鲁西南缺一门邹家的人,此事老朽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得知。当年他进部队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娃,在上交私人物品之时,老朽无意中看到了那块刻着邹字的鲁班令,这才知道了他的出身。” “鲁班令?哦,就是……他戴在脖子上的那块木牌是吧?” 鄢无鱼斜眼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的。 “你早已经查明,王才的遗物缺失了一件东西,你今日此来就是要向老朽讨还的,何必还装模作样?” “呃……是,我今天来拜访鄢师叔,确实是有这个目的。” 我尴尬的承认了下来,“王才的遗物不多,那块乌木令牌是他最重要的东西,要是方便的话,还请鄢师叔赐还,让小侄留个念想。” 鄢无鱼回头看着鄢壮,鄢壮赶紧从兜里取出一块黑黝黝的木牌交到他手上。 鄢无鱼抚摸着木牌,轻轻叹了口气。 “鲁西南缺一门的法术源自鲁班的木工之术,门派信物叫做鲁班令,共有三枚,分别由掌门和榫、槽两个分舵的舵主掌握。” 我差点儿就笑出声来,心想果然不愧是干木工的,就连帮派分舵的名字也起的这么应景。 鄢无鱼看着手里的木牌,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枚鲁班令是缺一门掌门邹铣手中的那块,多年前我与邹铣有过数面之缘,老朽观其面相,似有血凶之兆,再加上他的名字里有金字边,与他自己的本宫命格相克,实乃不祥。老朽本想出言提醒,但老朽与邹铣并不熟稔,不好口出妄言。尊师陶师兄言道,人各有命,非人力所能改变,劝我不要多管闲事。老朽闻言有理,只得从命。可没想到……唉,邹铣满门皆死于郑玄之手,只有邹铣的独生公子邹栋和堂侄邹才二人侥幸逃脱。” “嗯,对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鄢师叔,一年前是你负责部队里的情报工作是吧?你得知了郑玄的死讯,却为什么不告诉王才呢?” “我隐瞒这件事,就是想要让鲁西南邹家存续一脉骨血,希望王才不要暴露身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可没想到,他竟牺牲在了宝瓶山上,邹家……终究还是没逃过灭门的凄惨下场。” 鄢无鱼重重的叹息着,我有点儿不太明白。 “暴露?你的意思是……鲁西南缺一门幸存下来的传人,也是内鬼要杀害的目标?” “嗯,此事说来话长。” 鄢无鱼沉默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思绪。 “邹家遭遇灭门惨案之后,我与尊师陶师兄合计了一下,以郑玄的本事,想要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