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句话一出口,门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个个人都惊异的紧盯着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来头。 德福的嘴角抹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小个子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后左手握拳,在右手的手掌里碰击了两下。 看来这是他们十七雄特有的见面礼方式吧,小个子咽了口唾沫,声音顿时就小了很多。 “天南巫门施然,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小个子的语气一下子就客气了起来,我右手成掌横在胸前,食指指尖抵住了中指第一个关节。 “青乌堪舆陶多余,你刚才一口一个叫的很嗨的陶瞎子……就是我师父。” 小个子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他身后的那群人脸色顿时就有点儿发白,互相附着耳朵窃窃私语了起来。 “哈,陶多余?哈哈哈……你这名字也没比老子的高级到哪儿去,你刚才还敢……” 蔡心心可算是逮着了个嘲笑我的机会,他一脸讥讽的指着我,那个叫做施然的小个子回头瞪了他一眼,蔡心心立马就没了声音。 我冷眼观察着眼前的情况,能看的出来,蔡心心人憨肠子直,是这群人之中的…… 说好听点儿吧,叫急先锋,要是说的不好听一点儿,就是被扔在前边打头阵的炮灰了。 而这个所谓的风水十七雄中,领头的隐然就是这个施然了。 天南巫门…… 我脑子里闪过了花姐对我说过的话,这个门派就是在坟墓里身穿一件道袍,胸口上绣着一个斗大的血红色“南”字的那具遗骨所在的师门了,掌门信物是一把短剑形状的令牌。 我对这个门派的印象比较深,在我进入墓道之后所遇到的第一具遗骨,就是天南巫门的人。 我顿时就恍然大悟,原本我根据那十七具遗骨进入墓穴距离的不同,判断天南巫门的掌门人应该是法力最差的一个人,因为他距离陨铁棺材最远。 但这时候我突然反应了过来,天南巫门应该是风水十七雄的头领,所以其他门派的人自觉的把他给护在了身后。 而距离陨铁棺材最近的那具遗骨,身边放着的令牌像是一个爪子的模样,也就是…… 鄂西鹰爪门的前任掌门,估摸着是蔡心心的某位长辈。 我的眼光在其他人脸上一扫而过,大致猜到了缺席十七雄的到底是哪一个门派了。 “嘿,各路牛鬼蛇神都聚齐了,不错,省得我一个一个的上门去敲他们的棺材板了。对了,怎么就来了十六个人?湘西赶尸一派怎么没派个代表来觐见啊?” 我故意转过头问德福,他立马就戏精附体,做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 “哟,二少爷,您忘了?湘西赶尸一派的郑玄,连着他儿子带儿媳妇儿都让您给灭了满门,恐怕他赶尸一派上上下下也倒腾不出个会喘气的人来给您请安了。” 此话一出,其他那十六个人的脸顿时就白的像纸一样。 我心下有点儿小得意,朝德福点了点头,满脸都是遗憾的神色。 “哦对,想起来了,那老棺材瓤子一年前就死了。唉,可惜了了,当时下手太重,不然留到今天让他们这个什么什么……十七个狗熊欢聚一堂,共赴黄泉,那才有意思呢。” “二少爷,是风水十七雄。嗨,您说的也没错,可不就是一群瞎了心的狗熊嘛,还给自己起个响亮的名号往自己脸上贴金,在您面前啊,就是一群废物点心,摞在一块儿都未必能有那个叫郑宇的活尸难对付。” 我装模作样的歪着头想了想,一拍脑门。 “郑宇……哦哦,就是郑玄那个死鬼儿子是吧,拿他老婆的命做了法力加持,把自己变成了五行尸煞大阵和阴尸蛊的合体。嗯,那个人打起来还算是有点儿趣味,就不知道这十六位高手里……有没有一两个能让我提神的。” 我把“高手”两个字咬的很重,那十几个人赶紧低下头躲避着我的眼光,就连刚才还在叫嚣的蔡心心也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施然的脸色活像是打翻了的油漆桶,脸色一会儿一变。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也挺疑惑的。 一年前我们一队人马合力击杀郑玄一家三口的事儿,在风水界里也能算的上是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了。 可这十几个邪派竟然一无所知,我仔细琢磨了一下,现在这个年代的信息真不至于这么闭塞,唯一的解释…… 就是有人故意对这十七个门派隐瞒了郑玄真正的死因,目的就是让这群人来找我青乌堪舆一派麻烦的时候不至于被吓的缩手缩脚不敢动手。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朝施然凑近了一步,他脸上的肌肉微微一抖,随后就强压着心里的惊惧,让自己的神色显得还算是镇定。 “几天之前,我们十七……十六家门派几乎是同时接到了青竹台大小姐秦如花的亲笔手书,说是十六年前杀害我们十七雄掌门人的凶手已有了确切消息。她让我们今天到这个地址,就能找到凶手本人了。我等不知道陶少爷和陶瞎……陶大师的关系,刚才多有得罪,还望陶少爷海涵。” 施然的脸变的很快,客客气气的对我道歉,我皱了皱眉头。 花姐? 是她通知这些邪派的人来那若兰家里的,那她的目的…… 很明显了,她是怀疑这些人就是害死她母亲的真凶,所以把他们聚集在了一起,打算问出当年老居士在宝瓶山上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但同时呢,花姐自己又没有法力去对付这些人,她只能求助于那若兰。 那若兰那个混蛋又是个很爱惜羽毛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可能亲自出手的。 于是那若兰就想出了一条“毒计”,让我成了个现成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