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队,我这里查到了一些情况,一是青竹台名下的那几座建筑是……” 手机里传来了黎木木的声音,我一声就叫起了苦,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木木,有事一会儿再说,等我联系你!” 还没等黎木木说话,我急忙一把挂掉了电话。 几乎是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串很长的奇怪号码。 我的心跳顿时就乱了节奏,赶紧按下了接听键,沉默了两秒钟,终于听到了我等待已久的那个声音。 “陶世兄,眼下可好?” “呃……也不算怎么太好。”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我本来都已经四面楚歌了,现在太极门又莫名其妙的给我添了一条天大的罪名。 我现在被各方势力围剿的都像是条丧家之犬了,能好才怪。 “鄢师叔他……入土为安了吗?” 我问鄢壮,他沉默了一下,声音有点儿沙哑。 “这些事情家父在世之时都早有安排,烦劳陶世兄挂怀,鄢某谢过。” 我叹了口气,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要问鄢壮,可一提起鄢无鱼的死,我反倒是不好意思开口了。 过了一会儿,鄢壮调整了一下情绪,声音恢复了平静。 “数十年来,家父一直都在秘密调查内鬼的消息,然至今都未能解开这个谜团。而今重任落在了陶世兄肩上,鄢某定谨遵家父教诲,全力配合陶世兄,待内鬼落网之日,还请陶世兄与鄢某一起亲赴家父灵堂,以慰家父在天之灵。” “嗯嗯,一定。我觉着鄢师叔他……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了?” 我试探着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鄢壮轻轻叹了口气。 “鄢某也早有疑心,数次与家父谈及此事。但每次提起内鬼的身份,家父都眉头紧蹙,一言不发。以鄢某对家父的了解,此人定与他交情笃厚,且无确实证据,因此家父宁愿背负嫌疑,也不肯玷辱好友的名声。” “张天尊……肖玄通?!” 我一声就惊呼了起来,鄢壮迟疑了半天,语气很不确定。 “以鄢某目前掌握的线索,尚无法认定张前辈是否确为内鬼。眼下张前辈身处昏迷之中,意识全无,但内鬼的行动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单从这一点上看……鄢某不敢轻下结论。” 我也同意鄢壮的观点,自从我用掉包计把肖玄通藏在了那座小院之后,我就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住了我,我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无比及时的落在了敌人的掌握之中。 我自然是怀疑过肖玄通和肖遥爷儿俩,但我已经明目张胆的派人二十四小时盯在了他俩身边,这爷儿俩却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肖遥每天都按时上下班,班上有何宁宁暗中监视,下了班回到小院,端木清铃又和她形影不离。 她制作的每一颗解药都经过了何宁宁的严格检验,不可能从中捣鬼,让肖玄通反复中毒。 负责盯着肖玄通的黎木木和欧阳九歌心思缜密,做事儿沉稳,不至于让一个床连都下不来的植物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出什么花样。 我反复思索过无数次,几乎已经把肖玄通和肖遥爷儿俩从我心中的嫌疑人名单里划掉了。 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干脆用鬼脸尸菌彻底解除肖玄通身上的腐骨丸奇毒,让他清醒过来,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但几经犹豫,我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暂时没把鬼脸尸菌暴露在任何一个没确定过身份的人的面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除非能确定肖玄通手里持有一枚我师父的神策钱,否则我不敢再轻易去相信任何人。 “鄢师叔对我说的十八掌门,是不是指的风水十七雄再加上一个百草门?” 我问鄢壮,他的语气有点儿惊讶。 “原来陶世兄已经参透了家父话里的意思,如此看来,鄢某与陶世兄的联络就纯属是多虑了。陶世兄能从宝瓶山上全身而退,想必是已经拿到了十八掌门的信物了吧。” “嗯,就是……我听说想要当上这十八个门派的掌门,还要用他们最擅长的功法去和他们各家的掌门对战。鄢兄,不知道鄢师叔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秘笈,让我能学会这十八家掌门的绝技?” “什么……秘笈?鄢某不知。” 鄢壮的这一句话就无情的砸碎了我的所有幻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在短时间内学会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不禁有点儿心灰意冷。 鄢无鱼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这才顺利的帮我混到了风水十七雄的雄主之位。 我很清楚,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接下来的任务只能会愈加艰巨。 可六月初六这个要命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了,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各家门派心服口服,把总掌门的位子心甘情愿的交到我手中呢? “陶世兄不必太过忧心,既然家父生前有此安排,陶世兄就一定有办法能做到,鄢某深信不疑。” 鄢壮倒是比我乐观的多,我苦笑了一声,习惯性的摸出一支烟,刚要点着,却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熟睡的唐果儿,又把烟扔在了桌子上。 我和鄢壮聊了足有两个多小时,确实就和我猜测的一样。 鄢无鱼和花姐私下联络过,两个人分头行事。 花姐把风水十七雄骗到了那若兰家里,而鄢无鱼不惜用自己的命作为我的“投名状”,目的就是让我顺利的打入风水十七雄内部,利用这一支强悍的势力对抗张俊轩,把风水十七雄和青竹台都纳入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之中。 如果一切顺利,六月初六过后,风水界中的三大势力将会有两支掌握在我手里。 这样一来,内鬼就会感知到来自我的巨大压力。 与此同时,鄢壮也在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