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短剑塞到了施然手中,他手上的伤还没好,哆哆嗦嗦的捧着陨铁短剑贴在了他的胸口上,嘴皮都在一个劲儿的颤抖。 我很想问问恶灵,施然刚才讲的那个神话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当年女娲娘娘大战恶龙的那一幕场景,到底和我缺失的那一段记忆有没有关系。.. 但我还是忍住了,上一次我跟恶灵提起过我脑海中出现的意象,他差一点儿就当场暴走。 而刚才我心底的杀意猛然腾起,估计恶灵也受到了那股神秘力量的影响,现在他的情绪应该也很不稳定。 一旦把他给惹毛了,鬼知道这家伙能干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 “你……没事儿吧?” 我犹豫了半天,问了恶灵一句,他粗重的喘了几口气。 “死不了,这股力量发作的间隔已经越来越密集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哎,赶紧和我融合吧,不然等它真正觉醒的时候,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掌控不了它所要做的事儿了。” “门儿都没有,想都别想。”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恶魔的趁火打劫,又趁机给他下了个套。 “伤害果儿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你死了这条心吧。不过要是你能想到其他办法让我们俩融为一体,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那就只有先找到被陶老鬼藏起来的龙骨锁,暂时压制住那股神秘的力量,再慢慢去琢磨其他融合的办法了。” 恶灵的心眼子没有那么多,他果然上当了。 “只有龙骨锁可以压制住那股力量,可我真的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你徒弟……她应该知道,不过我猜她不会告诉你。” “哦,李莹?嗯,她经常和师父暗中见面,还真有可能会听说过这些秘密。” 我点点头,终于想明白了眼下的情形。 之前是我错怪了恶灵了,我一直以为我丹田里的那股纯黑色法力是属于他的,好几次我差一点儿心神失控都是拜他所赐。 但没想到,我的身体里竟然是有三股不同的力量同时存在。 一股是我自己的,一股是被师父分离出我身体的恶灵,还有一股…… 就是那道神秘的纯黑色法力了。 虽然我自身的能力不足以压制住纯黑色法力的发作,甚至就连恶灵也拿它毫无办法,但每次在关键的时刻,都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我的心智失控。 就像是这一次吧,就在我即将失去神智,大开杀戒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把我从危险的边缘上拉扯了回来。 “刚才让我恢复清醒,救了我们俩的那道声音……是娘吗?” 我忍不住问恶灵,他嗤笑了一声,口气挺怪异的。 “你说是就是吧,反正这么叫也没错。哼,好人坏人都让她自己做完了,女人的心思……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我呆愣了一下,“这么叫也没错?那你的意思是……楚凌?还是我干妈张子墨?!” “别磨叽了,赶紧开始下一场。麻利儿的把这十几块废柴收拾了,抓紧时间去找龙骨锁去。不然下一次它再发作,可不一定有人能再救你一次。” 恶灵显然是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把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施然迟疑了半天,还是双手捧着那把陨铁短剑,不情不愿的递到了我面前。 “天南巫门掌门信物斩龙剑失而复得,施然率门下七十二门徒拜谢雄……掌门的大恩大德。自今日起,陶多余就是天南巫门第五任掌门人,我会信守承诺,返回天南巫门闭门思过,半年内不踏出师门半步。但是……” 施然的眼光朝唐果儿身上看了过去,他顿了顿,咬着牙一字一句。 “要是你敢伤害唐姑娘一根汗毛,我施然哪怕是冒着背叛掌门的罪名,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也要率徒子徒孙和你……不死不休!” “她是我媳妇儿,用不着你操闲心,我比你心疼她。” 我冷哼了一声,从施然手里抓过陨铁短剑重新放回帆布包里,又拿起了那个小包袱塞在他怀里。 “这是令尊的遗物和遗骨,你带回天南巫门去安葬了吧。” “什……什么?!” 施然顿时就呆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紧盯着我,我叹了口气。 “很遗憾,当年十……十八门派的前任掌门全都在宝瓶山殒命了,他们的遗物和遗骨我分别包好带了回来,今天就一一归还给各位兄弟。你打开看看,包里是令尊当年所用过的物品吧?” 施然赶紧抖手抖脚的去解包袱,他的手很不灵活,那两个巫师赶紧帮他解开,一个斗大的殷红色“南”字顿时就显露了出来。 人群中顿时就传来了一片低低的惊呼声,施然的瞳孔猛然一缩,脸上的神色呆滞了几秒钟。 “没错,没错……天南一枭震滇黔,古今蛊术莫为先。这就是我天南巫门第一任掌门人留下的掌门道袍和乾坤蛊袋,当年我爹去宝瓶山的时候带走了。” 施然长吐了一口气,脸色好像是有点儿感慨,但并没有太多悲伤的神色。 我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反应,大家似乎是早就对前任掌门的死有了心理准备。 除了梁多多和尚梨园在低头擦着眼角的泪水之外,其他人只是低头叹息了几声,并没有人放声大哭。 我又把手伸进了帆布包,抓住移海扇,把脑海里的两个绿色亮点折叠在了一起。 “尚大哥,这是贵门的掌门信物,还有尊师的遗物和遗骨。” 我把令牌和一个包袱递到尚梨园手里,那块陨铁令牌的造型很别致,像是戏台上所用的道具马鞭一样。 “多谢掌门。” 尚梨园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