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梁多多的神色不对,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是谁?” “……潘成。” 这两个字一出口,我顿时心中剧震。 潘成? 怎么会是他?! 曹叔怎么会和潘成搅和在一起? 按说以他俩的身份和过往的交际网,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关联才对。 我的脑子里猛然闪过了一件事儿,呼吸顿时就停滞了。 宁珂对我说过,我被拘留的消息…… 正是曹叔告诉她的。 而曹叔大半夜的摆脱了灰三儿的监视,随后又带着潘成出现了在灰三儿面前,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故意告诉我,他和潘成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时间,各种疑问纷乱的涌上了我的心头。 曹叔是怎么知道我被拘留的? 他让宁珂来探视,究竟是出于单纯的关心,还是想要让她来确认我的下落? 他跟潘成之间有暗中往来,会不会已经把我的藏身之处泄露给了潘成? 还有,前段时间他跑去茶室,自己跟自己下了一盘莫名其妙的棋,这究竟是想要给我传达什么信息,还是想要引我入彀? 我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回头看着岳杏林。 “小龙失踪的那十几天,是不是……也跟曹叔有关系?” 岳杏林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小龙回忆起来的情况,就是在他监视宁家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空,好像是中了鲁西南缺一门的空间术。随后小龙就掉进了一个密闭的地下室里,就和端木遇到的情况大致相同,那个地下室没有进出口,也没有任何传递消息的渠道,但每天都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水和食物。被困了几天之后,小龙就突然被转移到了之前曹以沫独自下棋的那间茶室里,没过多久他就被庄前辈给救了出来,送到了体育馆。” 我的瞳孔顿时就紧缩了一下,“那也就是说,劫走端木和肖遥的人很有可能也是曹叔?他和肖玄通和水鹿彤,甚至还有我娘……都是一伙儿的?!” “目前的证据链还不完整,我和梁姑娘都只是在怀疑曹以沫,但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毕竟小龙的记忆有可能会被人篡改,这说不定是肖玄通栽赃曹以沫的一种手段。等小龙回来,让端木给他催眠之后,才能获取到相对准确的信息。” 我点了点头,岳杏林的行事风格冷静稳重,不像我这么轻率毛躁。 他说的没错,在拿到曹叔的铁证之前,不能轻易的下任何结论。 但是…… 空间术,闰角,下棋的那间茶室。 这一切现有的证据都明确的指向了曹叔,让我不得不对他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梁大姐,灰三儿有没有听到曹叔……曹以沫和潘成到底说了什么?” 我问梁多多,她摇了摇头。. “没有,灰三儿意识到曹以沫知道有人在监视他,就没敢太接近。从那晚的情形上看,曹以沫和潘成好像是在宁家找什么东西,从凌晨四点多钟一直翻腾到六点,然后潘成自己悄悄的离开了宁家。” “……找东西?” 我疑惑的问道,梁多多的语气也不是很确定。 “大概是吧,灰三儿看到的就是两个黑影不停的在各个房间里来回晃悠,好像是在翻箱倒柜。但他也没亲眼看清楚,不知道具体是在找什么。而且这事儿吧……我觉着有点儿蹊跷,那个曹以沫就好像是故意让灰三儿看到了潘成似的。” 我点点头,对梁多多的推断表示同意。 但我也想不明白曹叔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祖传大力丸,只能叮嘱岳杏林和梁多多加强对曹叔的监控,起身朝门口走去。 “哎对了,岳哥,一会儿你联系一下张俊轩和郭永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回头说道。 “把这份图纸交给他俩,南郊工地的工程进度也该赶一赶了。不然怎么能让某些人相信……我正在全力以赴准备着六月六月的祭祀大典呢?” 我的嘴角抹过了一丝坏笑,岳杏林当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点头答应了下来。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转眼间就到了我被拘留的第六天,这期间我们每天都按照作息时间表刻板的打发着日子。 就像是一潭巴掌大小的死水,几乎没有一丝波澜。 白家兄弟俩打死也不敢再来找我的麻烦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俩也逐渐放下了悬着的心脏,意识到了关羽娣不会因为传音贝落在了我的手里而要了他俩的性命。 他俩每天都识趣儿的躲在一边,只有在倒尿桶的时候默默起身。 只要不是我主动开口,他们绝不吭气。 我还是每天都去魏三省的办公室“打扫卫生”,但我们俩的话题却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我枯坐上几分钟,抽根烟就被带回到监室里。 礼拜一晚上,魏三省安排我在他的办公室里跟鄢壮通了电话。 听的出来,鄢壮的情绪不是很高,估摸着是为夏风越狱的事儿被停职调查而懊悔万分。 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把负面情绪表露出来,但通话的过程里,他只字未提被羁押审查的事儿,我也没用这个话题去刺激他。 我旁敲侧击的问鄢壮,他知不知道九天尊里有一位从未露过面的神秘人物,鄢壮的语气很惊讶。 “陶世兄,不知你这个消息是从何而来?九天尊之中,张叔……肖玄通就是最顶尖的一位高手了,除他之外,其他八位都在九凶之地里与你有过直接交手,想必你都已熟知。什么从未露面的神秘人物……别说是我了,就连先父也未曾提起,应该是个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