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快走。”
老人知晓自己只会拖后腿,提着裙子往后跑了过去,而高眠与高青被困于网内,南宫逸弦看着犹如困兽的二人,阴笑道:“敢动我南宫家的东西,你是头一个,可不能轻易让你死去。”
说罢他取出一个小瓶子,瓶子中窜动着一簇耀眼的火苗,他笑道:“灼界的火,我可是费劲千辛万苦才取到的地心之火,被碰到一点就会灰飞烟灭,今日你有幸得以尝试。”
“主人!灼界之火!”
脑子里响起惊鸿讶异的声音,眼看南宫逸弦弹出数根琴弦勒住二人手脚,高眠脑子愈发冷静。
“被它烧我会死吗?”她忍不住问了一下惊鸿,惊鸿肯定道:“不会,您驯服过它,就算您现在是肉体凡胎,也不会神魂俱散,毕竟您是不死不灭之身,您的神识会消散而已,再聚拢,便能再次化形,只不过要花些时间罢了。”
惊鸿说话间南宫逸弦将火倒在琴弦上,高眠出言阻止道:“你与我有仇怨,便朝我来即可,何必殃及无辜,这火你得来不易,何须浪费。”
明知高眠是要独揽痛楚,南宫逸弦思忖片刻便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也只想观摩你痛不欲生的模样而已,他么,不值得浪费我着赤炎之火。”
一根琴弦缠上高眠细嫩的脖子,将她脖子勒出血渍,随后南宫逸弦将瓶子里的火倒了些在琴弦上,火迅速蔓延至高眠脖子上,她被一团炽热的火焚烧着,痛得拼命挣脱,却只是将四肢更深嵌入紧绷的琴弦内而已。
“南宫逸弦!你放了她!畜生!”
“放了她!”
琴弦牢笼中高青疯了一样挣扎嘶吼,少年清澈的眼眸此刻红如野兽一般,二人身上流淌的血液在地上汇合交融,高眠只觉得自己灵魂都被烧化了,浸入骨血的疼痛侵入四肢百骸。
她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明亮的火光照在南宫逸弦白皙清隽的面容上,他听不到一点声响,抬手勾指,琴弦勒得更紧,高眠四肢被琴弦一点点割开,琴弦勒到她的骨头上也听不见她出一点声音,反而是一旁看到高眠四肢似被切断的高青不断哭喊着。
“你有本事冲我来,你伤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畜生!”
南宫逸弦嫌他太吵勾出一根琴弦勒住高青脖子,眼底闪过一丝兴奋,慢悠悠道:“不要吵了,我们一起来看看她这一身傲骨何时会被烧成灰烬。”
□□极度痛苦之后高眠的神识似乎脱离了身体来到自己识海深处。
她第一次看到自己体内庞大的锁灵阵,坚固的阵法宛如牢笼困住一团白中泛蓝的光泽,绕是被牢牢封印也能从缝隙中感知到过于旺盛的灵力波动。
这是她的灵力。
而那牢固如斯的锁灵阵上被正两股力量攀附着,一股是灼界的赤火,另一股是绿意盎然的生灵之力,两股力量侵蚀着锁灵阵上金光闪闪的咒文,她身边突然出现化形的惊鸿,惊鸿看着眼前奇景不敢眨眼,道:“空青神君的生灵之力正在附和赤炎之力一起侵蚀玹星神女的芳草之力!玹星神女必然想不到空青神君竟会为您与她为敌,主人,您且等着,惊鸿这就去破了这锁灵阵!”
自言自语之后惊鸿化为一道星光飞得很高,随后它幻化为无数碎虚剑插进每一道咒印之中,三股力量霸道强劲的冲击着锁灵阵,那些被囚禁束缚多年的灵力争先恐后从阵法裂缝中涌出,宛如泄了闸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
外界。
远处打得不可开交的方也二人听到高青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后立即收手赶了回来,远远便看到被困在琴弦牢笼中的二人,其中一个还浑身浴火生死不明。
“你闻,是不是有肉香溢出来了?”南宫逸弦勒着哭红眼的高青低笑着,高青似乎真的闻到了一股物体烧焦的味道,他越挣扎琴弦勒得越紧,四肢有种已经被割裂的极痛感,而他脖子上也被勒得鲜血直流,隽秀的脸上青筋暴起狼狈不堪。
“不要!不要!姐!姐……不要啊……姐……”
他顾不得喉咙被割开,也守不住高眠的身份,他怕他再不喊出口,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唤她一声姐姐。
少年悲怆的哭喊响彻云霄,他不顾一切挣扎着,剧烈颤抖的四肢被锋利的琴弦割断的瞬间着实是惊讶到了南宫逸弦,看着高青疯魔一般朝高眠手脚并用爬过去的癫状,他手指不自觉松了松,勒住高青脖子的琴弦松散下来挂在他扭动前行的身上。
折断手脚也要奔赴的人,那是何等的重要,连素来心狠手辣的他也不禁为这份至纯至真的情谊有片刻动容,而后他心底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那又如何,他们不也只是他脚下一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