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也不生气,转而哄程小棠玩,“小棠宝,萧大哥这几天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呀,萧大哥赶牛车好累的。”程小棠眨眨眼。 要欺负,也是她欺负萧昀舒。 萧昀舒对程小棠的回答很满意,拍了拍她的头后,径直往踏炎军所在的后院走去。 片刻之后,就提溜着村长的水桶回来,递给钱大壮。 “哎呦,这,这桶就留着给官爷们用吧。”村长擦了擦额间不存在的汗,尬笑道。 “多谢老丈,我们用好了。”踏炎军小将拱手道谢。 “告辞,路上不太平,还望各位小心。” 程小棠探出窗口,打量着萧昀舒回礼的模样,若有所思。 从她知道萧昀舒的真名第一天,就猜到萧家祖孙的背景不一般。 毕竟在大牛、福禄寿、有粮之类的名字中,突然蹦出一个萧昀舒,画风很突兀啊。 更不用说萧昀舒小小年纪就气势凌厉,一箭爆人头都淡然自若。 综合几次遇到不同人的反应,萧家极有可能是武将之家。 如今北方要打仗,路上匪祸不断,还不知道所有人憧憬的南方是什么情况。 “不会?” 冷淡的少年音打断了程小棠的思绪,萧昀舒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对面,还伸出了肤如凝脂、修长白皙的右手。 瞧瞧这小嫩手,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我会哒!等下就拆完了。”程小棠在心里吐槽着,抱紧鲁班锁,用行动表达信心。 踏炎军来去如风,似乎只为带萧崇跟榆林村人汇合,顺便进驿站修整片刻。 “出发喽!” 伴随着程天寿的欢呼声,榆林村人也终于不用担心走错路,干劲十足地朝着期盼已久的常宁城出发。 刚走出去两里地,就听到了熟悉而陌生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钱大壮寒毛直竖,用力掐住了王大力的胳膊,“你听到了没?就是这个哭声!” “女鬼,女鬼跟上来了!”王婆子吓得从驴车上摔了下来。 “啊——,救命,女鬼要杀我!” 程小棠的耳膜差点被凄厉的尖叫声震破,嫌弃地捂住耳朵。 这是做了多大的亏心事啊。 队伍加快了脚步,想着快速离开是非之地。 而哭声在听了一阵后又重新开始,还传来一声响亮的驴叫声。 “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艳阳高照,爷爷的杯珓又刚显过神通,程天福燃起对抗女鬼的勇气,中气十足地低喝道。 “俺,俺没有!”一个嘶哑怯懦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阵窸窣响动。 路边的灌木丛中,挪出了一名前后都背着硕大包袱的黑瘦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程天福的面前。 “求各位行行好,带俺一起赶路吧。” 女子模样极为狼狈,鼻涕眼泪糊成一片,“俺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的。” 程天福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为难地看向家里的大人。 哭得肝肠寸断的弱女子就这么挡在前面,程天福不忍心动手驱赶。 前边的村长见队尾有事发生,喊停了队伍往带人赶来。程大牛横了没出息的大儿子一眼,冷酷道:“让开,我们自己都快饿死了,带不了你。” “俺有干粮,吃喝都自己解决。” 女子急切地解下身前的布袋展示,继续哭求,“俺走得还很快,绝不会给善人们惹麻烦。” 哭得太用力,发出一阵响亮的哭嗝,神似驴叫的声音。 程小棠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难以置信地问萧昀舒,“萧大哥,你听到驴叫了吗?” “没有。”萧昀舒闭上眼,似是不愿承认。 “萧爷爷,你听到了吗?这个驴叫声好像昨天听到的那头!”程小棠转而跑到萧崇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女鬼”本尊。 “嗯,的确很像驴。”萧崇忍俊不禁,严肃地点头。 其他人盯着不断作揖哀求的女子,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 原来女鬼的哭声和驴叫声,全都出自于一人。 哭声这么持久,难怪隔着几里地都能听到,被风一吹,就变得阴气森森。 刘婆子扶着腰走上前,怒指哭泣中的女子,气得手都在抖,“果然是你在装神弄鬼!” “你害得我好惨!” 女子似是被刘婆子的嗓门吓了一跳,柔弱地问道:“这位大娘,俺没见过你啊?” “没见过已经把我害得这么惨,见了还得了!”刘婆子一激动,差点没摔倒,后腰被撞到的地方越发疼起来。 程老太瞪了刘婆子一眼,“嚷嚷什么?多大年纪的人了跟一个小丫头计较。” 转头对上女子,她声音难得放软了些,“你不用怕她。” “小姑娘,我们也是过下去要逃荒的泥腿子,确实没办法带你一起。” 程老太一辈子生了四子三女,唯有小女儿夭折,一直是块心病。只是她性格倔强,从不会让人知道这一点,特殊情况下才会露出端倪。 要是小女儿能平安长大,也该是与眼前姑娘差不多大。 “大娘,俺还有银子!”女子似是怕被拒绝,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荷包举起来,“死去爹娘给俺留了一张银票,说可以进城换银子。” “只要带俺到常宁城,就分给各位善人们一半。” “快收起来!”程老太直接拍开女子的手,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