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族人是听从族长的来给族中子弟谋取利益,根本不知道长乐公主遇刺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们从越州赶往临安府的官道有一段与青州到临安重合,抵达临安的时间也很接近,又有射伤长乐公主侍卫的飞刀为证。 卢通判亲自带人来捉拿嫌疑犯,合规合理。 程小棠安抚着没见过世面的大白兔,压低了声音悄悄问萧昀舒,“昀舒哥哥,这样不算诬告嘛?” “不算。”萧昀舒带着笑意道,“咱们是为官府解忧。” 程小棠默默点头,原来仗势欺人也要讲究方法,是她经验不足鲁莽了。 长乐公主遇刺一事到底是真是假连萧昀舒都无法确认,临安府尹正焦头烂额地派人严查,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人物。 遇刺现场一片狼藉,除了白氏的特制飞刀,还有军中专用的箭矢、西域诸国惯用的尖刀、北蛮部落常见的弯刀以及海寇使用的长刀,堪称兵器大赏。 这场不知由何方势力阻止的白日行刺无人伤亡,唯有长乐公主的马车和小巷的墙壁上留下了不同兵器的痕迹。 临安府尹再不擅长查案,也能察觉到其中的蹊跷,只能硬着头皮给公主殿下一个交代。 程小棠算了下时间,怀疑白氏飞刀是长乐公主的人听闻白氏族人在潇湘阁闹后,随手扔到里面凑数的。 也不知是想把水搅得更浑,还是某种意义上的示好之举。 整个过程过于丝滑,就像长乐公主救下被盐帮围攻的崔刺史那次,过于巧合,就不是巧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会是背后撺掇白氏族人来闹事的人。 白氏族人明知程家人内有佑安郡主和举人老爷,外有定安侯世子和漕帮,却敢跟以娘家人的名义谈论聘礼和嫁妆,为的肯定不是白嫣低调置办的小宅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府祖上毕竟阔过,再是衰败也养得起一大家子人,千八百两银子不至于出动二十多个人。 程小棠好奇的是什么人给了他们盲目的信心,闹一场能得到想要的好处。 那人与长乐公主假装遇刺想要对付的人,又是什么关系? 谢玲花和程大牛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赶到潇湘阁时,白氏族人已经都被官差带走。 就剩下白发老妪和面如土色的族老,二人年过花甲暂时不用入狱,只是在洗清嫌疑之前,不能离开临安府。 “这位就是天福的娘亲吧?” 白氏族老眼珠转了转,挤出谄媚的笑容上前迎道:“谢掌柜,方才话赶话多有误会。天福和我们嫣儿马上就要成婚了,白氏和程氏就是一家人。” “皇天在上,我们白氏断然不会做那等掉脑袋的勾当啊!” 谢玲花冷笑道:“谁跟你们是姻亲?嫣儿是我们程家人的人,跟你们越州白氏没有半分关系!” 程小棠抱住谢玲花的胳膊告状,“娘!他们欺负大哥大嫂,抹黑我的名声,还要把珊儿姐姐和琳儿姐姐绑起来家法处置!” 程大牛怒目圆瞪,“好啊,你们当程家人都是泥捏的?天福!给我把两个老东西打出去!” “潇湘阁永远不接待越州白氏的人,这话是我程大牛说的!” 程天福应声往前踏了一步,白发老妪立即吓得蹿了出去,动作比许多年轻人都要灵活。 白氏族老还妄图搬出礼法压制白嫣和程天福,可惜在场没人理会他的废话。 程小棠善良地提醒道:“老伯,你的家人是被当做刺客抓走的,你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临安府衙门的大牢,进去简单,出来人就不一定是当初那个人了。” 毕竟一进监狱就要接受改造,总能吸取点教训。 【宿主行为宠爱白稷一次,获得二千三百五十几分。】 程小棠摇摇头,果然是个不安好心的糟老头子,想要从程家捞好处还不知感恩。 白氏族老瞪着程小棠,脸上的肉狠狠抖了抖,怒道:“你们欺人太甚!我白氏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次来临安府的白氏族人还有他嫡亲的儿孙,要是程家人真的不顾情面下死手,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马上去找那个人。 不用萧昀舒吩咐,贾如风就低调混入了人群,跟着白氏族老而去。 程小棠作为潇湘阁的大东家,小手一挥,宣布今日关门休息,正好跟家里人解释长乐公主将要出席婚礼的事情。 程大牛惊了,“啥?真的是安乐公主?昀舒,你跟公主有交情?” 老程家往上数十代,都没有跟皇亲国戚沾边的。堂堂公主大老远跑来喝他大儿子的喜酒,怎么听都像是在做梦。 萧昀舒坦言道:“从未见过。” 程小棠不能说崔刺史和长乐公主的纠葛,就拉出栖云道长这边的辈分解释,“爹,长乐公主是我师父的师兄的徒弟,算起来算是我师姐呢。” 程大牛在脑中梳理了一下,更震惊了,“栖云道长的师兄这么厉害啊,居然能收公主当徒弟。” 程小棠眨眨眼,“爹,我师父的徒弟也是郡主呢。” 程大牛顿时被逗笑了,“差点把咱家的佑安郡主给忘了,也是大人物。” 谢玲花迅速想到座位的事情,主桌的位置早就拟好,长乐公主要来的话,哪怕只是露个脸也得安排好,不能失了礼数。 如何招待公主是在场所有人的知识盲区,谢玲花没问出个准信儿,干脆拉着白嫣一起去找顾夫人商量。 这种事还是高门主母有经验。 婆媳二人风风火火地走了,程大牛挠挠下巴,决定再传授大儿子几招夫妻相处的诀窍。 随着婚期临近,程天福本来就紧张得睡不着觉,听说长乐公主要来压力陡增,生怕出了岔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