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对他这般兴师动众的作风十分不满,对李倾安抬了下下巴,“是吧?”
李倾安懒得搭理他。
庄言正捋着胡子,严肃道:“长公主特地嘱咐老奴保护好您,如今您出了这样的事,老奴如何向长公主殿下交代?”
“我出事?”顾昭擦着头发,没好气道:“我出什么事?死在半路上还是溺亡在水里?”
庄言正大惊失色,顿时抬高了声音,“殿下,不可胡言!”
李倾安让小尹帮忙束头发,留心观察着那边两个人。
“好不容易来到清水呢,一没母亲管着,二没那么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三没上赶着阿谀奉承的讨好人的嘴脸。”顾昭伸出五指,一个一个数着,对着庄言正无奈道:“在省城的时候,你先是把客栈里的客人都赶走,封锁客栈,又是提前告知乐坊茶楼的老板我要过去,硬是往人家楼里塞侍卫。”
“现在我到我舅舅家了。”他停顿一下,“亲舅舅家,你还要来这一套?”
庄言正沉默半响,站直了身子,敛去焦急的面容,淡淡道:“老奴不会对裕王府做出干涉。但殿下后面几天的外出生活,老奴都要跟着。”
顾昭“哼”了一声,没理他,继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人家现在都反手为天覆手为雨了,你还当他是喝奶的婴儿呢?”李倾安看不下去,忍不住吐槽。
顾昭转头看过去:“?”
谁反手为天覆手为雨?这话怎么听着哪里不对劲?
庄言正没想到两人都跟自己叫板,转过身对着李倾安道:“郡王从小便聪慧油价,可惜性子一向狂放,又天□□动。若是王爷勤加教导,恐怕早已成龙成凤。”
“打——住。”李倾安头发束好后,直接站起身,对着他摆摆手,“首先,谢谢你夸我聪明,我也这么觉得。”
“其次,我爹怎么教育我是他的事情,与你无关。”
“最后,我生来就是皇亲贵族,享受无尽荣华,你还叫我怎么成龙成凤?”
“庄先生,这话可不兴说,有——歧——义。”李倾安话毕,双手交在身前,端出一副乖乖公子的样子。
庄言正胡子都要气上天,愤怒道:“伶牙俐齿,油嘴滑舌!”
“你说是就是咯!”李倾安摊手,一副无甚在意的样子。
顾昭挑眉,轻笑一声,看向一旁气急败坏的庄言正,劝解道:“管事,你还是在客栈好好歇着吧。一把年纪就别跟着折腾了,我明天还想上山呢!”
庄言正怒目看向两人,斩钉截铁道:“不行!老奴必须要跟着,确定二位殿下的安危。”
李倾安:“……”
“你管教他就管,带上我作甚?”
顾昭闻言一下看过去,一副“难道不是你在帮我说话”的惊讶表情。
李倾安大方看过去,再次摊手。
“哼!郡王如此气性,必须多加管制,来日回到京都才不会被人抓辫子。”庄言正回道。
“呵!”李倾安甩了下充满少年气性的高马尾,“揪我的辫子?”
我才不会回京都呢!还揪辫子?可笑。
顾昭一手支着脸,一手往嘴里添了个秋桂坊的糕点,兴趣满满地看着面前两人对峙。
“老奴会和王爷商量,回京都后要对郡王殿下您的礼数教育上心。”庄言正像是没看到李倾安不屑的表情一般自顾自说道:“恐怕在这刁民之地带了一年,郡王殿下沾上不少恶习。”
“我——”李倾安正想反驳,一阵幼童痛哭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