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饭的乞丐了。”
张赖活听着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干咳两声。
“好小子,看来今天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张亦安拽过竹板,猛地朝张赖活的手心打去,张赖活抬手挡了一下,竹板瞬间落在她的手背上,“啪”的一声,手背上瞬间多了一个红色竹板印。
张亦安仍没停手,拿着竹板继续抽她,看这阵势是真生气了,张赖活爬起来绕着屋子跑,她在前面跑张亦安举着竹板在后面追。
张赖活被抽到时呲着牙惨叫几声,那场面真是鸡飞狗跳,就连平日里对此无动于衷的黑虎,都跑出去躲清静了。
师徒两个围着屋子跑了好几圈,最后张亦安实在是跑不动了,直接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张赖活站在桌子的另一端,呼了两口气紧盯着张亦安手里的戒尺,生怕张亦安再拿这个抽她。
“师父,我真的知错了,您老消消气,我去给您热一壶上好的毛尖,马上就回来。”
说完,张赖活已经跑去厨房烧水,不多会儿,便拎着泡好的茶小跑回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满,恭恭敬敬的端给张亦安,然后乖乖的跪在地上。
张亦安接过茶杯吹了吹之后,才慢吞吞的抿了一小口,瞥了眼张赖活,见她乖巧的跪在地上,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
张亦安揉了揉太阳穴暴起的青筋,也不说话,直到喝完茶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赖子,我们来这里多少年了?”
张赖活想了想回答说:“快两百多年了吧。”
“两百多年…”
“师父,您问这个干嘛?”
“两百多年了,是根铁棒都能磨成针了,你怎么还像个疯猴一样,竹板打你身上它都得喊疼,两百年了,你身上都起茧子了吧。”
张亦安白了她一眼,拿起手里的戒尺细细查看。
“看看,你师兄都被你打废了。”
“明明是它打我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张赖活立马闭上嘴,要是被师父听到了,又是一顿抽。
张亦安将戒尺扔在地上说道:“罚你抄二十遍经书,抄不完不许出门,我明天去城里一趟,要是让我发现天黑之前你没在家,经书也没抄完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张亦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张赖活捡起戒尺十分谄媚的回道:“明白明白。”
张亦安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茶杯里的清茶一饮而尽,随后起身回自己的书房去了。
张亦安走后,张赖活就一屁股瘫软在地上,看着手里的“师兄”扬起手就要往地上扔,想了想,又收回手。
起身来到书桌前将戒尺放好,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后,又回到书桌前,研墨铺纸沾笔,弄好之后就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不就是二十遍经书嘛,一支笔一支蜡一个夜晚一个奇迹,这点惩罚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嘛。
张赖活的房间亮了一夜。
天蒙蒙亮时,张亦安起床练早功,见张赖活的房间里透着微弱的亮光。
轻声走进去一瞧,张赖活趴在书桌前打起了鼾声,书桌上胡乱地堆着抄好的经帖。
张亦安拿起其中一张查看,字迹工整着墨均匀,还挺是那么回事的,这孩子有时候打也不是,叫人心疼也不是,真是令他头疼。
张亦安将经帖放好,看着伏案熟睡的张赖活,轻轻地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坐在床前沉思。
最近镇子上来了许多面貌陌生的人,表面看上去与常人无异,细看个个都是窄腰粗腿,想必是那个人派来的。
看来又得搬家了,张亦安站起身挺直了半弯的腰杆,转身出了屋。
张赖活醒来时已是午后,金黄色的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她的眼睛上,张赖活揉了揉眼睛,烦躁的翻过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张赖活本打算装作听不见,可那声音一直响个不停。
张赖活扭曲着身子在床上打滚,嘴里不住的咒骂着:“他爷爷的,谁啊!”
然后一脚把被子踢下床,一个鹞子翻身跳下床,鞋都没穿急冲冲的走向门口,打开门一看,张赖活嘴里的咒骂瞬间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