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输了,所以悲愤交加地给青花别馆赐了个字。
事隔经年,时移世易,再回想起时本该满腹凄凉,但因为坐在对面与她一同回忆畅往的是铁观音,两人眼中反倒添了几分爽气的笑意。
叙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此时回声身体条件并不允许,萧无垢眼见窗外阴云陡生似是要落雨,便带着回声起身告辞铁观音了。走就走吧,铁观音就像回声一个来自世外的友人,无需开口多言,心中自有默契。
檐角青铃叮当。
天边最后一丝光线,澄黄柔和,清净怡心,从青白雁栖横浦绣屏上悠然滑过,横跨过长桌,最后落到地面。一室暖生。半明半晦之间,从里屋缓缓走出两个人,越过绣屏,是萧镇鼎和曹西陵。
征战七余载,萧镇鼎浑身筋骨挫伤不少,皆是些绵延缓症,死不了却也治不好。平日里还好,只是遇上阴雨天气,伤骨处便如被万蚁噬咬般疼痒难忍。有时会宣御医入府,不过若是铁观音得空,他还是更愿意到青花别馆来。适才烧针刺灸后他便躺在暖床上温疗,觉得大好时想要起身,却被从屋外取银炭回来的西陵劝解再多躺片刻好生休养。萧镇鼎察觉异样,因西陵从不会无故插手他的事务,于是他便又躺了回去。
不久后从里屋出来,在铁观音对面,萧镇鼎看到了两盏茶杯,杯中叶沫浮绿,杯上热气氤氲。
怪道西陵拦着他,原来是因为不想他见到霍声。
四年已过,萧无垢对霍声还是这般矢志不移。这倒是,帝王家难得一见的情种了。
罕有温柔地牵起曹西陵的手,萧镇鼎携着曹西陵跨出了青花别馆的大门。
门外乌云倒压,雨帘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