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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一)(2 / 3)

烤猭珀直至猭珀软化成半硬不软的胶体后方可食用。

暗夜雪地,回暖感慨当年总是嘲笑回声不爱正统经诗却总看一些杂文异志,没想到如今竟然靠回声看的这些东西填饱肚子。

低着头,回声干巴巴地啃着东西,没有说话。其实她当年连杂文异志都不爱看,凡是书她都懒得碰。关于猭珀,那是萧镇鼎告诉她的。

他们聊回暖上个月绣的赋洛神。回暖最近绣了两三幅形态各异,色泽朦胧,经络丰满,气质殊胜的赋洛神,唯一不变的是这些花朵出落得都好似回暖本人一般。课上先生曾言字如其人,其实又何止是字?还有回溯的木制,回暖的绣品……

月移星沉,夜幕愈发静谧,院子里的禽鸡拱在草窝里捂着蛋,歇觉。于是蟋蟀蚂蚱这些小虫儿从土壤里钻出来蹦跶,伴着夜晚花朵释放出的氤氲香气。回声越来越能够感受到这一方小小草堂给予的自然温馨。她的头轻轻落在回溯肩膀上,慢慢闭上眼,有些乏了。

梅色裙衫,回母将它好生地放入木箱之中,带着笑意的眼角深深地,扯出几条褶皱。为了回溯,回暖这两日一直都在陪着难生花闲逛,默默照看难生花,此时累得倒头就睡,连被子也没盖好。回母替她仔细地掖好被角。这些孩子,教人难省心哪。

哭佛渡头,埋头拉货的平金突然直起了身子。他喃喃自语,为什么厄哈族会认识回溯大哥?平金担心回声,所以暗暗打探过消息。同巷叔伯告诉他,厄哈族靠近雪川禁域,百姓禁足,只有死罪重犯和行军队伍才会经过那里。

薄三窟挠头,打发平金说回溯曾经入过伍。平金点点头,觉得有道理。琅平战役是两年前结束的,回溯一家是两年前搬来哭佛巷的,时间刚好对上。

但是第二日,平金在回声摊头买包子时无意间提了一嘴关于回溯从军的事,然后被回声一脸懵懂地否认了。平金盯着回声,半晌,咬了一口包子,然后朝她挥挥手离开了。他去哭佛渡拉货,顺便找薄三窟说说话,那小子主动替回溯大哥打掩护,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亦步亦趋地跟着回暖绣一朵简单的小蓝花,恨不得连每一个银针落点都一模一样。结果东施效颦,在回暖眼中,这小蓝花根本拿不出手。莫说是送给心上人,就是放出去让外人瞄一眼她都不愿意,丢不起这个人。然而难生花却很满意,小蓝花虽然丑,但是小蓝花可爱啊。

她小鹿一般欢快地跑出房间,找到坐在木墩上劈柴的回溯,把帕子递给回溯。回溯笑夸她绣得可爱,难生花于是开心地点点头,说要把手帕送给回溯。回溯无奈得摇摇头,笑容变得如兄长般温和起来。他教导难生花,在观世都,女子绣的罗帕只能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如今,只要难生花是开心的,她脸上的笑容永远都是同一种,如雪岭灵鹿一般,纯白无瑕,光明灿烂。带着这样的笑,难生花在听到回溯的话后,还是坚持要把自己绣好的手帕送给他。

回溯接过罗帕,让难生花在这里等一下,然后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再出现时,他手里拿着一只用白木雕刻的卧鹿,栩栩如生,洁白灵动。这是他的手作,原本就是为难生花而做,现在刚好借着这个时机送给她。回溯做这个并不为什么,他愿意对身边的人好,就此而已。

按照难生花的语言来说,她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天上的太阳一样明亮。她蹦蹦跳跳地,和回暖在热闹的街市上游逛。回暖虽然紧张手里的活儿,她也不急于这一时,为了回溯她还是愿意陪一陪这个小丫头的。原本觉得难生花就是来红尘里玩一玩就走,不会与她大哥有太深的渊源,没想到这就彼此交换了信物。尽管两个人都没有交换信物这个意思,但或许,他们还挺有缘的。因为这样想着,回暖心中积郁也消散了少许。

街上围聚着许多百姓。在他们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全身瘫软,七窍流血,一动未动。就在刚才,他被一群家侍活活打死了。跪在他身边嚎啕哭泣的女子是他的父亲。回暖记得她,回溯年前替她做了一个金锁大桐木衣箱,一面木澡盆和三把椅子,作为她的嫁妆。有个家中有权有势的公子看上她想要霸占她,嫌她阻拦的父亲碍事,就命人把他打死了事。两名家侍架起哭嚎挣扎的新妇,就要把她带走。

岂有此理!

难生花冲进去与家侍打成一片,回暖来不及阻止。眼看对方人多势众难生花就要吃亏,回暖闭上眼睛深呼吸口气,然后也冲了过去。但是她没有去对打家侍,而是一把挟持住惹事的公子,要求家侍放开难生花和新妇。家侍别无选择,只好四散退开。手脚得空的难生花冲着那公子的鼻子就揍上一拳,直把那公子鼻梁打断,鲜血直流。同样地,回暖来不及阻止。

而就是这一下的松懈,让那公子乘势脱开了身。他也是会功夫的。因为他跟回暖一样,也是大原世家出身,族中教育严格,子弟须得文武双修。他认出了霍暖。霍暖没认出他,因为霍家出事时霍暖才十三四岁,记不住多少人,况且他们也确实没见过几面。

桓燕岫命手下抓住了回暖、难生花和新妇。用帕子堵住鼻孔止血,桓燕岫仰着脑袋,让手下把难生花和新妇带回府里。但霍暖他不敢带进府里。

自从霍氏流刑放归,观世都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多方势力周旋游徊静待时机,却没有谁敢擅自妄动甚至靠近霍氏一步。正是因为他们明白,无论他们如何小心地躲在暗处,皇帝的眼睛就在他们身后。乾安帝勒令霍氏留在观世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以霍氏为饵,更清晰地观察隐藏在急湍暗涌之下,错综纷乱的朝中局势。霍氏是曾经的权力中心,谁接近他们,谁就很可能会成为皇帝下一个摆弄扳倒的棋子。自古君侧虎狼环伺,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几乎是每一个皇帝的病症,当年霍氏如日中天却突然凋敝,不正是因为犯了帝王的禁忌吗?

霍氏之下,便是桓曹。如今霍氏倒坍,桓曹这四年来只好步步谨慎如履薄冰,生怕一个行差踏错便致阖府遭劫满盘落索。从前跟在霍氏身后嚣张跋扈耀武扬威的时代已然过去,如今江山万里萧氏独占七分,他们不过碌碌而已。桓氏与曹氏宗族无一日不耐心告诫族中子弟,不可因私心、顽心和仇心接近霍氏,违者一经发现即赶出宗族。

然而鼻腔里的血一股一股地往外涌出,甚至浸湿了白帕。一大片鲜红的黏稠的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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