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看她若有所思的,却选择沉默,他点点头,不再管她今晚的莫名其妙。
今晚的气氛比他们第一晚相处还要安静,没有人主动说话。柯誉是没把她放眼里,从没在意过她怎么样,她怎么想。
而郁清雾实则是在和他赌气,气什么她不清楚,就是不想再和他说话。
她一晚很不好过,其实柯誉和她并没有很熟,经常把她当空气,他们认识这些天就像室友般相处,但这是人的家,她什么也没有付出,只是清洁和做饭,这换谁都能做,何况她还做不好。
柯誉可能看她是女孩子,不好开口说重话,她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该再给人家添麻烦了,如今他找了阿姨,意思再明显不过。
郁清雾平躺在床,拿起手机点开之前看房中介的朋友圈。
中介朋友圈的房源越来越差劲,可能是住惯了这里,她对所有房及其不满意。
市区的房似乎又涨价了,搬到离公司远的地方要早起一个半钟,那样匆匆忙忙的生活会让她感到疲倦。
因为柯誉不要她房租,她月薪省下的钱都拿去购物了,事实上她没有多少存款,经不起市中心房子。她就是这样爱美,外在的东西一个季节换一批,从来没有想过好好理财。
离开这里去租房,她又得恢复以前省吃俭用的苦日子,她好面子,只要别人看不见,吃的不敢买好的,用的不敢买贵的。搬到柯誉家后,因为他在,所以食品上改善了很多,连调料都是卖最好的,不敢让人吃出问题。柯誉从这个月起会她一笔钱,说是补贴家用和伙食费,起初他们签的劳务合同标写着不给她一毛钱,也不收一分钱,因为住这里用这里的远超于她所做的,而他突然给她钱,意思就是她那一次陪/睡的补偿费,也是确保她拿了钱就不要搞事,他们都心知肚明。
开始并没有多想,之后卡上的到账金额才让她意识过来,当时特想把卡甩他脸上,她认为他们在床上只是玩玩儿,现在他这样就是判定她是个外围女,这让她很不舒服,但为了让他安心只好收着,想着以后走了就还给他。
天亮了,白光从窗帘间隙透进来,一整晚没睡,现在睡等会儿上班就起不来。
郁清雾干脆利落起床换身运动服,去健身室做了一小时的有氧运动,结束后特地顾虑给柯誉换伙食,决定点家很火的早餐店外卖。
洗过澡后物业刚好把外卖转送上来,两份蟹粉小笼套餐,她想吃这家早餐想了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吃上,即使一晚没睡在美食面前也丝毫不困。
给自己做一杯冰美式,配中餐,这滋味很绝。
工作日七点五十分,郁清雾难得在家里悠哉的过早,甚至在刷小视频,在餐椅上翘着腿摇摇晃晃,嘴里还叼着半边包子,时不时傻笑出声,白金色阳光晒进餐桌上的桔梗花,此刻的她好不惬意。
正在下楼的柯誉,看到的她就是这幅模样。
柯誉戴着腕表走近郁清雾,她看到他后只一眼而过,不像平时看到他嘴角会微微的笑。
郁清雾还在纠结昨晚跟他赌气,她原本想和他冷战不理他,但这样做像个无理取闹的傻/逼,他们也没吵架何来冷战之说。
等他坐到她对面,经过思想斗争,最终完败地主动为他拿过外卖:“给你点了外卖,蟹粉小笼,小馄饨,不爱吃我现在去帮你蒸饺子。”
柯誉打开包装盒,看她一眼:“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咬了口小笼,“味道还行。”
郁清雾没急着回答他问题,喝一大口冰美式,看他吃完一个包子才说:“这家店口碑不错,想跟你一起尝尝,你怎么也起那么早?”
说完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绕过餐桌进厨房。
柯誉脚踝搭在另一边脚膝盖上,单手操作手机回信息,目不转睛说:“晚上不用做我饭了,等会儿得飞帝都,中秋后回来。”
她给他倒了杯牛奶放桌上,哦一声又转身进厨房给他做咖啡。
闻着浓郁的咖啡味,她还没吃完早餐突然就没了胃口,一口塞进一整个小笼,心不在焉的慢慢咀嚼。盯着柯誉抿了口热咖啡,然后倒进装牛奶的杯子里,她问出了昨晚想问的问题:“你怎么不请全职阿姨呀?”
柯誉尝了口自制拿铁:“请全职太便宜你。”
“什么?”郁清雾听不懂意思。
“不是怕我会虐待你老让你干活儿吗?多个人帮你不好?”柯誉继续吃早餐,耐心给她解释。
“你不让我搬走吗?”她说话的语气,是掩盖不住的暗戳戳的兴奋。
“什么时候说让你走了?”柯誉反问。
郁清雾忽然心情开阔,所有郁闷烟消云散,但还是因为他让自己不高兴了,嘟囔道:“你以前说不满意就开我,我以为你请了阿姨是要我走…”
柯誉听了轻声一笑:“你自我意识倒挺强。”抬眼看着她沉默两秒,又悠悠开口,“这房子一个人弄不完,你做事儿也还行,你可以不走,但还是那句话,不满意照开。”
她往自己的那份蟹粉小笼,夹了一个放到他那份里,眯眯眼对他微笑,说:“行。”
又说:“突然感觉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