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眼神忽而变得锐利,“劳烦您,帮我查精神科的医药代表做药品数量统计在什么时间。”
左律很快告诉她,周五下午精神科药代会来统计方子。
周五一到,郁清雾临近下班时间又约了复诊。
“医生,您上次给我开的药,吃了后感觉精神好了很多,是哪家厂商的?我有个朋友是学制药的,您的药代能不能给内推一下工作?”
医生移开浊黄的眼睛,速写着病历,“我和药代不熟,这些都是药剂科管的。”
“医生,上次您为什么不让我去药房拿药?”
“药房排队久,你太疲惫了,需要休息,你一个女孩子不容易,没什么病人我就让助理帮你去拿,不止你,所有病人都会有这待遇。”
“原来是这样,您真是好心,小助理也挺辛苦的。”
郁清雾故意扯了很多话,在科室耗了很长时间,直到一个职业装女人敲响了门。
医生假性咳了一声,把病历还给郁清雾,嘱咐道:“注意休息,按时吃药,控制不住情绪第一时间打我的电话,先这样吧,我还有其他病人。”
“好。”
郁清雾出去前,与那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女人撞上视线,随后若无其事为剩下两人关上科室的门。
郁清雾在科室楼梯口等了近一个钟,她看见女人出了办公室进了厕所,女人跟男朋友通话。
“喂,宝宝,我这边忙完了,什么时候过来接我?”
“最近接到一个大单,跟以往的单子不同,有个厂家的人直接找到我,让我找这边的医生调换患者的药。”
“欸呀,反正很多钱,今晚再和你说,对,就是那个帮你朋友开假鉴定书的医生,不会有事的,他开过很多次没出过问题。”
郁清雾返回精神科主任办公室时,遇到跑上来的左律。
她把左律拉进楼梯间。
左律忧心忡忡,他问道:“你怎么样了?”
“我把录音器粘在办公桌底,你假意去找他说话,把东西拿回来,他要走了,快。”
郁清雾眼看精神科主任要锁门,连忙把左律推出去。
左律没让郁清雾失望,她从左律手上拿回她在复诊时趁机放的录音器,回上御府仔仔细细听了几遍,在她关上门后医生和药代的对话。
药代:“她就是郁清雾?她没发现吧?”
医生:“有精神病的人脑子不灵光,发现不了。谈正事!你让我做的事可罪加一等,这笔帐怎么算?”
药代:“领导说了,您给开的精神药走平时程序,但您把刚才那位的药每调换一次,封口费一百万少不了您,这风险高,报酬当然不低。”
医生:“那女孩子,到底惹谁了,她就治个躁郁症,为何换成维生素和免疫药物,她症状还是挺严重,出事谁负责?”
药代:“是厂家直接找到我,让您绝不能给那女人□□神药物,具体不清楚,我们办事就好,别瞎打听了。”
医生:“哼哼,办事好啊,你不把衣服脱光怎么办事?”
后面□□的声音,郁清雾强忍生理上的恶心整整听完,不容错过一点关键信息。
郁清雾将音频剪掉自己有关的信息,把在厕所的录音合成一条音频。吃回扣、受贿、虚假鉴定、调换药物,数罪并罚,够判他十年。
不到一个星期,她亲眼目睹精神科主任被套上手铐后,把在厕所录的音频做了声音处理,同样匿名发给新闻报社,女药代一定会被供出来,希望她出来后长点心眼儿,别在公众场合乱说话,别做个只会玩男人的笨蛋美女。
不久,全国两会一结束,全国上下开展“廉洁从医”行动,暗地调查出许多违法违纪的医护,随之便爆出药企临床试验致死一系列事件。
郁清雾曾经是个任人欺负的糊涂蛋,如今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仅用两个星期,成功把最了解自己的医生送入监狱。
也许,是柯誉。
这个世界上不计功利,默默帮助她的男人,是他给了她底气。
郁清雾唯一骄傲的只有自己的外型,那些个被外型吸引,口口声声爱她到死的人,尊重对他们犹如掏心挖肺,过不了她的考验便处处传她是被玩烂的性无趣。
唯独柯誉,她第一眼喜欢的男人,柯誉从没有把她看作混乱的夜店女,他看得到她的困境,他看得到她的努力。
郁清雾曾担心柯誉和Selena站在一条线,结果是在她等他回来的时间里,他把Selena家族推向了险境,不仅让对方把他想要的东西亲手送上,还顺带解除了她的危险。
他帮她推动了彻查医疗界的腐败案件,他有在关注她的动向。
郁清雾心里苦思。
那他…
是不是也在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