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生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希望酱刚才在说什么?”
啊……果然吗。
好失望。
“我……我我真的很喜欢太宰大人!!”
鼓起勇气,我小声地喊。似乎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我隐隐带上了一点哭腔,红晕像是胭脂涂抹在原本没有血色的脸颊上。
好喜欢啊。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太宰治揉揉我的头发,动作很轻,轻到让我怀疑之前被他拽着头发砸在地上的事都是我的错觉:“希望酱。”他开口,声音也很轻,似乎真的有那股款款深情:“我也喜欢你。”
他微微俯下身,冰凉的手捧住我的脸。绷带绒绒的质感蹭了蹭我的发梢,温柔取代了原本鸢色眼眸中的黑暗和深沉,就像吕斯堡波尔多酒的醇香,让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我感觉此刻我的心脏真的有点不受控制。太近了,近到我几乎都能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声。我感觉在我的面前,太宰治突然成了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人了,而并非自已臆想出来的形象。
暗恋有一个通病的错觉,就是以为暗恋对象也喜欢自己。
于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羡慕的事,便是这是真的。
最令人痛苦的事,便是这个事只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蔓延到心底的是一丝一缕的甜蜜,但是将它和整个将近的春天一比,就算春天也会黯然失色。
“十二岁,”沙哑的声音,太宰治稍稍后退,又自责地拨弄了一番差点扎到眼瞳的刘海,“不行…希望酱,我会等你。”
“到你长大。”
艹。
但我不会。
“嗯。”我甜甜一笑,血红色的瞳孔不经意间带上了从来都不属于我的纯真。
敲尼玛。
把你的好感度加到正的再给爷说这句话。
“要不要明天下午一起去殉情?”自然而然地,黑发少年半是认真,半开着玩笑,问道。
我怔在原地,半晌才回答。
“抱歉,太宰大人。”
“为什么呢,希望酱~?”
“因为明天下午我要交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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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大费周章地找人给我配了一部老人机,目的是更加完全地压榨劳动力。弱小,可怜而又无辜(?)的我迫于无奈,只能接受了霸王条款,给黑心老板工作全年无休。
邻居先生因此安慰了我一个下午,他真是个好人。
累计下来,我在港口Mafia也呆了差不多十个月多了,业绩也不错,更是深得上司赏识,森鸥外为了这件事找到我,我甚至有种“不出意料”的感觉。趁着横滨的黑夜的掩护,我来到了首领的办公室——港口Mafia主楼的顶层,好在我不恐高。
十个月里,我对楠雄的效率产生了怀疑。
二次元卡密SAMA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被削了吗?!
如果是这样……
那可真是……
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单膝跪地,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搭在右胳膊上,以示忠诚和敬意:“首领,凉宫前来拜见。”
黑夜乌泱泱的,唯独银色发蓝的月光在黑幕布上铺撒,冷清的光线就像是冬天的风,让人不寒而噤。
森鸥外坐在他的沙发椅上,右腿叠在左腿上,手则是撑在红木办公桌上,隆成塔状。他的阴影被拉的很长,几乎拖到了我的面前,就像是森鸥外本人站在我面前一般。
“凉宫桑这几年过得如何?异能特务科的待遇和港口Mafia相比怎样?”
“首领客气了,异能特务科自然是无法与港口黑手党相提并论的。”
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并没有出现在办公室,因此连沙沙的蜡笔声都没有,回响在房间里的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对话。
有关于GHOST的。
所谓的GHOST,实际上是一个由从欧洲偷渡到日本的残兵败将组织起来的雇佣兵团伙,欧洲异能组织之一的Mimic。首领名为安德烈·纪德,异能力名为[窄门],和织田作之助的[天衣无缝]十分类似。
这种若有若无的联系,让森鸥外这个爱港口Mafia爱横滨的好首领找到了可乘之机。
“真是长大了呢。”他顿了顿,没说完:“分明小时候还那么可爱。”
我噎了一下,“……您管那叫作可爱?”
似乎双方都放松了下来,紧张的气氛开始向温馨的方向倾斜,我们开始第一轮的聊天。
互相试探的好方法实在是太多了,然而俩个人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打亲情牌——这并不会是默契的缘故,因为我们都想知道对方手里拥有的信息。
我需要填补我的人设。
森鸥外需要知道我的态度。(以及我写的方案)
“唉——?”森先生刻意拉长了语调,有点黏黏糊糊的,“三无多可爱!还很傲娇!!”
“我记得当时的希望酱,分明就很关心我,却装着冷漠的样子!后来还是爱丽丝酱告诉我是你给我做的饭!!”
瞬间感觉他被回忆里的粉红泡泡包裹了呢,森(l)首(s)领(p)。
不然还能是田螺姑娘给你烧饭吗???
“而且首领,我那个时候也不算小了吧。”我试探地问,学着乱步君把眼睛眯成一条线,似乎很确信。但这个时候要的并不是“确信”,应该是“轻松”。于是我嘴角抿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应付森鸥外,绝对不是编个谎言了事那么简单。
你需要彻彻底底地相信这个谎言。(老中二病了)
“六岁算很小了,希望酱,”横滨黑夜里的无冕之王看起来更像个追忆过去的老父亲,低沉的大提琴音色和恶魔的低语十分相似。“当时希望酱的国文超级差,给你补课你也不听。不过你的物理,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倘若你没有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