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着她的脸颊，刺痛感，她迎面看着打着伞走来的付柳壹，这次柳春鸢没有心情与她拌嘴，但付柳壹却喊道：“柳春鸢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刚从鬼门关走一遭，还敢在这大雪天站着！”
她直直的看着付柳壹，付柳壹把伞柄塞到柳春鸢手里，说道：“天冷，早点回去，到时候把伞还回来”便从她眼前跑走。
柳春鸢已经分不清了，到底谁是真心对她好，谁是有目的，人心难测。
她不怪春瑛，只怪自己，失忆了不代表这件事自己没做过，或许自己之前就是个恶人，为了惩罚她让她失忆，她倒是希望自己死了来赎罪，或许这样春瑛心里还能好受些。
可她还不能死，她得救她姐姐。
她自己走回屋子，就见到门口的秋香，她快步走上前，秋香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关上门，从袖口处掏出一封信，说道：“这是那位莫将军给你的”
“你让我查的，柳仪芳人还没有下落，不过有人看到她出城了，身边还带着个丫鬟，就在集市上的卖鱼铺，那天卖鱼铺的刘二去城郊打鱼，柳仪芳还问人家鱼怎么卖的”
柳春鸢听到这儿有些疑惑，皱着眉头，紫莺不是说让她救阿姐吗？难道是出城吗？她还是决定去亲自确认。
“行，话给你带到了，我走了”
柳春鸢抓住她的手臂，说道：“调查的时候小心些”
“嗯”
门被关上了，她坐在床榻上打开信：明日午时，和付柳壹一同到城郊等我。
柳春鸢知道，莫司程打算开始动手了。
可她想起付柳壹的做法，实在不像有心计的人，有些犹豫，可是人心难测现在她还没有对付柳壹构成威胁，谁又知道真相是什么呢。
计划里只是逼付柳壹说出阿姐在哪儿里，她不会受伤，莫司程也能确保她没有危险。
她也得加快了。
“小姐，你在吗？”彩英站在门外朝里喊道。
柳春鸢将信压到枕下，刚想唤春瑛，却想到…便自己去开门。
“小姐，春瑛在你走后撞墙而亡，相夫人让我来告诉你，你看…”彩英停顿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柳春鸢神色平静的说道：“葬到青山吧，她说有机会还想去那儿看看呢”
“是，小姐，相夫人还说让我服侍莫小姐”
“知道了，你先去吧”
彩英告退后，她关上门，将枕下的书信放进火盆中，书信被点燃，包围着火焰，烧成了灰烬。
她走到慕昌邑门前，正好出来一个丫鬟，端着一盆水出来，丫鬟看到她给她行礼，柳春鸢问道：“你们家小侯爷可在？”
丫鬟支支吾吾的说道：“在，就是不太方便，莫小姐晚点再来吧”
柳春鸢点点头，既然他在忙趁着时间她决定先去一趟鱼铺，虽然这侯府在京都，但距离这集市也需要步行一个时辰，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虽然侯府家里不缺马车，但毕竟是有目的的，只靠自己才是最有放心的。
——
集市上很冷清，没什么人，也许是寒冬的缘故，大家都不愿意出门，毕竟有谁不想在家烤火呢？
柳春鸢找人并不难，问了几个路人后才找到，摊子没有人，她推开身后的木门，一个男人正背着她杀着鱼，听到声音，便说道：“现在不卖鱼，晚些再来吧”
“你是刘二吧，我不是来买鱼的，是来向你打听个人”
男人放下手中的鱼和刀，转过身，嘲讽道：“我？打听人？我哪知道什么人？见过的人多了，早忘了”
柳春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钱，说道：“这些够吗？”
男人一看到桌上的铜钱，手摸了摸身上的围裙，拿起来数着，说道：“够够够，您想问什么？我保证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
“你前几天去城外打鱼，遇到了一位小姐吧？身边还跟着个丫鬟，你跟我说说”
刘二听到这，明显惊慌了一下，说道：“那姑娘，我好心好意帮她，她却要害死我啊”
“那天，我去城外打鱼，那姑娘走上前问我这鱼怎么卖的，我说我这鱼不卖是自家吃的，她说她已经好久没吃饭了，我看她穿着就是富贵人家小姐怎么可能没饭吃，但又想到这是城外哪有什么铺子，便转过身从篮子里去挑一个好的，安顿好了也许还能得些小费”
“谁曾想，那姑娘竟笑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你个负心汉，有了家室还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戚戚我我，我现在就要杀了你，然后她就拿着刀要刺向我，幸亏我跑得快，不然就命丧那湖边了”
柳春鸢点点头，她姐姐口中的负心汉应该说的是慕昌邑。
刘二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你要真想打听哪位姑娘啊，就去找唐家那位二公子唐衡啊，也是出了名的和慕小侯爷一样”提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刘二的声音明显压低了些。
“那就多谢了”
“不用谢，不用谢”
柳家与唐家交好，虽这么说，但柳春鸢从未去过唐家，都是长辈们互有来往，小辈们压根都没见过，走到唐家宅子，跟门口的小厮说道：“你家二公子可在？”
“小姐是？”
“柳家柳庆安之女柳春鸢，可否能通报一声？”
“原来是柳小姐，小的现在就去”
没过一会，就出来一个丫鬟，说道：“柳小姐，这边请”她跟随着小丫鬟，来到一个屋子前，同门口的另一个说道：“柳小姐来了”小姑娘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去，过了一会出来了，推开门说道：“柳小姐，里面请，二公子在里面等您”
门一关上，一种香味便扑鼻而来，闻多了使人头晕，一进屋便听到女人和男人的笑声，柳春鸢一刻也不想多呆，朝里面走去，床榻上男人衣冠不整的被几个女人包围着，那几个女子也亦是，柳春鸢心里默默想着，比慕昌邑玩的都花。
几个女人看见她，眼神里透露出敌意，柳春鸢挤出个微笑，说道：“小女柳春鸢，见过唐二公子，这次来是想向公子打听我姐姐柳仪芳，公子可知她去向”
“原来是柳小姐，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啊”他拿起酒杯伸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