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抗在肩上,脸上有刀疤交错,犹如蜈蚣爬上脸颊,不堪入目,在其旁边,是几个麻布破衫的年轻人,一个个手中握着柴刀,气势汹汹,有说有笑,这等架势,李希佩只是一眼就瞧出来了,九成九的流寇山匪无疑。 脑中忽然闪过方才一个细节的李希佩重新坐了下来,嘴里自言自语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扈从禀报过后便恢复了冷脸模样,们并不紧张,或者说根本没有将前面几人放在心上。 车里的苏佳听到了外面动静,撩开车帘出声询问,李希佩扭头露出一口白牙,说了一句:“不长眼的臭鱼烂虾,没事儿”便没了下文,苏佳点点头,没有多问就放下了窗帘。 “李公子,是打,还是绕?” 扈从降低马车速度询问,李希佩扭过头来一拍车梆笑道:“绕什么?绕道也应该是他们避开本公子,找死撞在我手里,当然是干他!本公子最是喜欢为民除害,出门的本子上,再记行好事一桩!” 扈从点点头,然后任凭马车前进,一点不含糊,等到了拦路山匪的面前,他勒住马儿停下,然后下车站在右边。 五大三粗的山匪头子本以为这几人会跑,即使不会也得远远停车观望,他是真没想到还有将脖子往刀上凑的,心中暗道:“该不会是碰见地主家的傻儿子要发财了吧?”他忍不住的抬头仔细打量起几人。 李希佩身着绸锦衣衫,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旁边的扈从脸色刚毅,身上无甲,但腰间有刀,不像善茬,但也不像扎手的点子。 扛着大斧向前两步,土匪头子大致有了一个判断,这种不逃跑,还敢贴脸的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愣头青,另一种是绝对自信,显然这几人不像是后者,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了这样的肥羊了,一甩袖子伸出左手来,他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过路财!小子,哪儿过来的?到了我们这榆林山头,要交这个的知不知道?” 汉子站在马头前说话间还搓了搓手指,李希佩听着汉子蹩脚的打劫套路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从马车上一跃下来,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山匪头子道:“此山是你开?好大的口气,打劫打到本公子头上来,你还是这么多年的第一个!” “哦,是吗,那老子今儿就多收你点钱,让你把之前的都不补回来!”汉子嗓门很大,李希佩觉得有点吵。 “哎呦呦,还补回来,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你这地头蛇敢不分青红皂白的劫道,就不怕本公子是从某处来的达官显贵,富甲商贾?提醒你一句,小心惹上不该惹的人,到时候性命不保不说,跟着你吃饭的兄弟,说不定也要下大狱!” “哈哈哈,吓唬我不成?实话告诉你,老子杀的人,比你宰的鸡都多,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老子倒是好奇了,你从哪儿来?!” 土匪头子没有将李希佩放在眼里,而李大公子则是忽然来了兴趣,伸手指了指自己后方,他道:“京城去过没?去打听打听,本公子在京城被人叫什么?打劫完本公子,日后你这一条狗命可不够杀的!” 汉子听见京城猛地一怔,然后气的瞬间跳脚道:“小子,你装什么装!?京城来的咋了,再牛气到了俺这山头也得留下银子!” 单手甩下来板斧,汉子将其拄在地上继续道:“他娘的今儿老子心情坏了,没个千八百两银子,你们今儿都得留下,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京城的人就高人一等?妈的,跟老子谈日后,老子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吃饭的,还能怕了你个毛都没长齐娃娃的威胁?!” 汉子手上有人命,自然是不怕什么,但就像李希佩说的那般,京城和那几个大地方来的人,他确实不好把路堵死,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吃了这顿,怎么着都得想着下顿,可这种事也总是说不准,怒上心头,多少人因此犯了错误,汉子若是能自持之人,大抵也不会落得个上山为匪的地步,李希佩笑了,笑的很大声,汉子脸色忽然难看至极,他感觉面前那年轻人在嘲笑自己。 “这么说的话,其实你心里也没准,你不敢杀我”李希佩说的笃定,笑的很贱 “行了,没种就别学人家打家劫舍,本公子没空在这跟你多唠叨,把路让开,赶紧滚蛋!” 李希佩说罢就没了兴致准备上马车,汉子劫道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屈辱,他并不知道面前男子是什么身份,但从其衣着来看,绝对不是普通人,他在掂量,也在权衡,纠结了半天之后,汉子眉目间忽然充满的凶厉,他要赌一把,赌大户人家的公子不会冒险出门,赌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不会拿自己尊贵的性命在天花的风口浪尖上出门! “小子,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斧下不长眼!” 汉子陡然轮起大斧,正在登车的李希佩心中一慌,这个姿势他若是被砍到了,多半是要当场毙命,脑中反应很快,但身体却实在跟不上,正准备侧身咬牙换个动作接上这一斧子,旁边的扈从动了! 汉子动作并不慢,起码普通人反应不过来,但扈从不同,汉子快,他更快! 大斧带起呼呼风声,同扈从的狭刀撞在一起碰出一串火花,扈从并不是硬接这一斧头,而是顺势引向了地下,李希佩转过身来大骂:“你大爷的,竟然偷袭本公子,好大的狗胆!” 在汉子动手之后,他身后的小弟也一窝蜂地冲了过来,剩下的两名扈从早早做好了准备,没等这几人靠近马车,他们两人便跃出与之打了起来。 山匪头子动手之后便不再操心外事儿,即使李希佩在一旁骂的他牙根痒痒,难听话说了不下几十句,他依旧闭口不答。 习武之人心中都明白,与人对战讲究一口气,谁先泄了这口气,大概率是要输的,他手中大斧在兵器之中优势本就不大,若是再分心,绝对会更落下风,不过即使汉子专心致志地对战,仍旧是在几十招之后出现了落败迹象。 江渊手下的扈从本事不用多说,霍言手把手调教出来的人又怎么会差了,土匪头子越打越心惊,越打汗越多,明明是刚下过小雨的天气,他确实一身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