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宿舍。 命人收拾出一间位置很好的屋子出来,“汤大夫,宿舍不比家中,就委屈您了。” 汤大夫连连拱手,“我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享福的,再说,这屋子已经很舒适了,想来赵山长为了医堂,付出了很多心血。” “不只是我,医堂里的每个大夫,都付出了很多,欢迎您加入,将来,您肯定也会为医堂的壮大和繁荣出一份力的。” 说着,肚子里的孩子突然狠狠蹬了一脚。 赵锦儿的面色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汤大夫赶忙道,“赵山长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歇着。五个多月的身子很重了,你可要小心着些。” 赵锦儿点头,“是有些累,不过不要紧,明天我就不过来了,可以在家歇一天。” 汤大夫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说她是当朝太傅的夫人。 在心里思前想后地琢磨了一番:难道,这位小赵娘子,是和秦公子和离了? 毕竟,秦公子现在泉州的安乐侯府里,那府里的人,喊他什么少主来的。 反正他是没想起来,把秦慕修和太子太傅联系到一起。 “那……等下有人来接赵山长吗?” 赵锦儿笑笑,“有的。汤大夫若是有空,可以到我家坐坐。” “一定,一定,等安顿好,定去拜访。” 接下来的几天,赵锦儿忙着与工部对接舆图,都没有去医堂。 汤大夫在医堂安顿好,也熟悉了医堂的规矩,写了一封家书回家,跟夫人老母报了平安之后,便想着去拜访一下赵锦儿家里。 毕竟是老乡嘛。 跟花镛打听了地址之后,买了些糕点,汤大夫来到赵锦儿家。 抬头看到匾额上大写的“秦府”二字,汤大夫懵了。 秦府? 当朝太傅也姓秦? 这也太巧合了吧! 赵锦儿听说他来,亲自迎了出来。 “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我都在忙其他的事,没空去医堂,汤大夫还适应吗?” 汤大夫连连点头,“适应适应。这不都安顿得好好的了嘛?就想着来拜访拜访赵山长。” 赵锦儿命草儿接过他手里的糕点,“太客气了,来叙叙旧,何必带东西!” 两人寒暄了一会,王凤英听说来了个泉州老乡,赶忙来添茶,“这位大夫泉州来的呀!哎呀呀,老乡啊,以后常来坐啊!在京城呆久了,天天听到的都是京片子,还是家乡话听着悦耳。” 汤大夫看着王凤英的架势,不像是下人,倒像是赵锦儿的婆婆似的。 心里更疑惑了,怎么,这太傅也是泉州人士? 合着赵娘子嫁两次人,嫁的既是同乡,又是同姓? 这也太…… 赵锦儿跟王凤英介绍道,“这位是汤大夫,就是咱们泉州郡上的,医术很高明的,如今也来医堂了。说起来,我们家跟汤大夫的渊源深着呢,还记得二哥当年腿受伤吗?就是汤大夫给接骨的。” 王凤英眼睛一瞪,“哈,还有这等事!汤大夫今日一定要留下来用个便饭,让我们好好谢您!草儿,快去,把二公子请出来,让他出来谢谢恩人。” 汤大夫一头雾水。 待看到从后堂走出来的秦鹏之时,他立即就认出来了,当年,赵锦儿两口子,把血淋淋的秦鹏送到他的医馆里时,确实是他亲手给秦鹏接的骨,他这个人记性特别好,一般看诊过的重症病人,都会留下印象。 但现在的情况太诡异,他不由又打量了秦鹏两眼,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之后,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赵锦儿的男人,并没有换过。 要不,怎么可能还和秦慕修的二哥生活在一起呢? 那安乐侯府的那个男人,是谁? 难道,这世界上,还有长得一样的人吗? “汤大夫,您还记得我吗,我这条腿当初就是你给我接好的。这次我两条腿又受伤,要不是您之前给我的接得好,腿都保不住了。” 汤大夫尴尬地点头,试探着道,“当初就是赵山长和秦公子送你来的,他们俩都急坏了。” 从别人口中听到秦慕修,秦鹏分外伤感,点点头道,“我弟和弟妹确实都很关心我。” 汤大夫闻言,便知自己的猜测没错,赵锦儿和秦慕修还是夫妻。 便问道,“怎么没有见到秦公子,自泉州一别,两年未见了,说起来,还真有些想他。” 一家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赵锦儿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样的问题了,轻声答道,“他被匪徒劫持,已经失踪五个月了。我们都在等他回来。” 汤大夫大吃一惊,“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呢。”赵锦儿虽然在笑,但是笑得很惨淡。 “赵山长,能否借一步说话?”言尽于此,汤大夫觉得,很有必要把在安乐侯府看到的画面,告诉赵锦儿。 赵锦儿微微好奇,“嗯?有什么事吗?” “很重要的事!” 秦鹏道,“你们去抱厦说吧。” 赵锦儿便带着汤大夫到了抱厦,“这里没有旁人了,汤大夫有什么想告诉我的话,但说无妨。” “我在泉州的安乐侯府见到秦公子了!” 一瞬间,赵锦儿只觉脑袋空空的,两手扶到门框上,也觉得门框好像是软的,就连眼前的汤大夫,连带着底下的地砖,都像水中的涟漪一般,起起伏伏,摇摇荡荡,不像真实的。 汤大夫的嘴巴在动,可是赵锦儿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或者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